挖掘的時候,實在累得不能動了休息的時候,還是在不斷幻想著在冬草原野上飽餐,在任何時候,只要腦子裡想起“冬草”兩個字,立即使滿口甘甜,滿腹清涼,全身舒服,這已經是他忍受疼痛、克服寂寞、恢復疲勞的不二法寶。
終於要見到活的了,小兔子的心裡非常激動。
距離那裡還有十米遠的時候,一股淡淡的清香傳來,是那熟悉的香氣。華漢心情更是激動,美味,我來了。卻突然詫異地停了下來,悄悄地,慢慢地,往那邊挪過去。
“不對啊,以前冬草只是採摘以後才香氣撲鼻,沒采的時候香氣很淡的,到了近處兩米左右才能聞到香氣啊,怎麼現在這麼遠就聞到了?不會是有東西在偷吃吧?”
心裡著急的很,卻不敢馬上過去,仔細嗅著,大耳朵仔細傾聽,確定沒有異常,才慢慢過去。
這十幾天不見面,那兩株原先的冬草還是那個樣子,顏色更青一點而已,個頭也就是稍微長高一點,要不是華漢已經把它們的模樣生生印在了腦子裡,這點變化也看不出來;那株新生的倒是長高了一截,卻被周圍新生的其他類嫩草包圍起來,這些雜草長的快,已經到了華漢小腿位置,各色的新草和枯草把那株新冬草包圍得很密實。
華漢輕輕地退走,的確,離開那裡十多米還能聞到熟悉的草香,雖然淡了點,但是對於極度熟悉這種氣味的華漢來說,已經足夠他分辨了。
“為什麼?冬草沒什麼大變化啊?”
他鼻子抽抽嗅嗅,哦,四周似乎少了點氣味,哦,是那種糞球味。第一次遇襲之後,他就沒往這邊運送新鮮糞球,把臭味散掉的送了過來一些,第二次遇襲後基本沒在地面活動,今天是第一次長途活動。難道是這個原因,自己的糞球能掩蓋冬草的氣味?他四處瞅瞅,地上不遠處幾個糞球日曬露打,已經破碎解體了。哦,可能是吧。
回洞以後,趴在洞底,他心裡有些高興也有些矛盾,自己嗅覺不錯,這野的冬草十米左右能聞到清香,算是好事,以後活動的範圍多了,也許能再現一些不至於錯過,壞處是肯定有別的吃草動物嘗過這草的味道,自己一個不留神被別的對手搶走可不妙,要是去施肥掩蓋氣味吧,又會暴露自己的形跡,還真是矛盾啊。要美味,還是要安全?要草,還是要命?施肥,不施肥,它左一個念頭,又一個想法,頭腦裡昏昏漲漲。
華漢恨恨地一跺腳,所謂人為財死,自己都是異界一隻兔子了,為了草而亡,那是天經地義的事,要是沒個追求,還有什麼意思?還挖這麼多洞做什麼?頗有衝冠一怒為美味的意思,華漢下定決心:冬草第一,安全第二。
也許是被兔子的身體左右了,也許是被異界的水土影響了,華漢一改前世小職員那種思維習慣,決定繼續施肥。
冬草生長慢,過不了多久就會被各種草類掩蓋得很密實,只要氣味不傳太遠,一般不會招來覬覦它們的食草動物。施肥可以掩蓋氣味,可以大大減低它們被現的機率。雖有可能引來食肉動物,可食肉動物大多不會對草類感興趣,頂多在附近伏擊捕食華漢。只要減少在冬草附近逗留的時間,大部分危險還是可以規避的。那醜八怪豬是個怪胎,最喜歡拱地破壞環境,就怕它現自己常在那邊活動,加以破壞。華漢頭疼的很,恨不得這仇敵早日死掉,最後決定把半新半舊的肥料運去冬草周邊,既不讓冬草味道傳太遠,又不留下自己的最新痕跡,減少被注意的可能。味道不能太大,也不能太小。既要保住草,又要保住命。
平衡,一定要搞好平衡!平衡!華漢不斷告誡自己。
還有,自己要在遠遠的另一處地方多活動幾番,造成在那裡出沒的真象,一旦仇敵們來了,自己在那邊和他們周旋,避免這裡受到波及,保住老窩。
這隻貪吃的兔子為了幾株美味,耗盡心思,左思右想。
黑夜來了。
月亮只剩下窄窄尖尖的一線,掛在天上。到了這個月的末尾了。華漢數數時間,他不知道自己昏迷了幾天,但是估算過去,從月圓到現在,有二十多天吧,那麼說這個世界一個月的時間要遠遠出三十天好多,大概要五十天左右。
這一個月還真長啊。反正自己有的是時間,不用點卯掙工資,也無法上網看小說消磨時間,這時間的變換流轉對華漢沒什麼太大的意義。
自己要好好活著,守護好那幾株冬草,這是他最大的目標。
草原上深夜中的喧囂別有風味,寂靜中傳來各種聲音,分外清晰。夜晚活動和捕食的動物特別多。近處,遠處,大大小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