薄唇微啟,嗓音惑人心魄,“你說……她要大婚了?”
“是……是太子……新月那邊已經在為……為不久後林小侯爺與……與……步小姐……的大婚……訂好了日子……”明明是再動人不過的聲音,但在回稟之人耳中卻彷彿魔咒,他不會忘記不久前回稟步林小侯爺下聘於新月步王爺時,太子那彷彿要吃人的神情。一向冷靜自若的太子含笑著將手中拿著的玉璽摔成了兩半,“步生蓮!好……好……你竟然敢……”
南宮傾池把玩著手中削鐵如泥的匕首,緩緩道:“很好……竟然要嫁給別人啦……要是讓你如願了……我又該怎麼辦呢。”狀似冥思苦想,一旁站著的人卻已戰戰兢兢,因為太子的匕首已經劃破了手掌,嫣紅的鮮血滑下,他卻仿若未知……
回稟之人終是忍不住提醒道:“太子……您的手……”
南宮傾池這才回過神來,手心的刺痛感傳來,慢條斯理地將鮮血含入口中,像是在品嚐世間至淳的美酒,絲絲血絲沾到嘴邊像夜晚裡吞噬人心的妖魔————魔魅無雙。
“回宮!我們‘請旨’賀禮去!”衣袂飛舞,端的是邪魅張揚。
耀星皇宮。
“啪!現在耀星在你一人的掌握之中,還裝模做樣的來請什麼旨!”耀星王上啪的一聲將手中的奏章摔在龍案上。
南宮傾池含笑著將腳邊的奏章撿起,“也沒什麼意思,就是通知你———我的父王,本太子將要出使新月,你最好不要在這期間動什麼歪腦筋,好好坐穩你的龍椅,否則……”眼中冷光掃過,一切盡在不言中,不要想暗地裡動什麼手腳,否則別怪我心狠手辣!
“你不要忘了,朕是你的父王!”怒不可遏的大吼出聲。
南宮傾池微笑著,眼中卻是冰冷一片,“原來你還記得,我還以為你早就忘記了……記著我的話,否則後果自負!”
紫色的潛龍錦袍悠然而去,凌厲的話語卻在空曠的大殿上回蕩著……
許你十里花嫁
“小姐,這是小侯爺送來的彩禮,您看……”知意躊躇著不知該如何措辭,兩年前的一場鬧劇,雖被強行壓了下來,但是還是走留了些許風聲,普通百姓或許不知,只道這是權勢聯姻。但是不少權宦世家卻透過種種途徑得知,步王府與侯府聯姻,是因為步王爺的嫡女與林小侯爺私自苟合換來的。
未過門卻已失節於男方,新月雖民風開放,但此等行為依舊為上流社會所不齒。所謂聘則為妻,奔為妾,若不是她有步王府這根大樹撐腰,又哪能風風光光的嫁給那京師女子豔羨不已的年少王侯。
只是她不在乎,既然早晚都要嫁人,索性就嫁了吧……
“你收好就行,大婚之日不要出差錯也就是了。”她擺擺手,示意她去辦。
坐在梳妝的鏡子前,步生蓮思緒恍惚,彷彿又回到了兩年前梅園竹屋的那天……
那天,雪很美,梅花很美……
頭痛欲裂的睜開眼,望著薰香嫋嫋的竹屋,她一時間有些不知身在何處,她不是在精神恍惚的時候被箭刺中,怎麼會在屋內?難道她被人發現救了下來?
掙扎著起身,錦被滑落,露出如雪的美肌,這時她才發現自己未著絲縷。一轉頭,發現身邊還睡著同樣光裸著身子的男人————林風輕。
一時間恍若雷劈,饒是她有著兩世的記憶也被醒來的這一幕弄得不知所措。在她愣神的時候,林風輕也朦朦真開了眼,看到兩人此番光景,特別是她抱著錦被,長髮披散的誘人模樣,不由得心猿意馬。但隨即冷靜了下來,他們這是被人設計了,那麼背後之人的目的究竟是什麼呢?
毀了兩人的名聲?
不會,自己一個大男人又怎麼會怕擔負一個荒唐的名聲,再說未從軍之前,誰人不知他的荒唐之名。
而她也不過剛回京師一年,不是大門不出二門不邁的,想必也不會招惹到什麼人,再說她身後有步王府做後盾,誰會去碰這個釘子。
想不出個所以然來,林風輕一陣煩惱,但心中卻還有些竊喜,發生了這樣的事,她只能嫁給自己了不是嗎?
但隨即有鄙夷起自己來,堂堂七尺男兒怎會有如此齷蹉的想法。
步生蓮絲毫不知道他的一番思想活動,知道他也對此場景不知所措,於是開口道:“小侯爺不必將此事放在心上,很明顯我們中了被人的圈套,當務之急還是快點離開的好。煩勞小侯爺去屏風後面更衣,蓮兒也會盡快穿戴整齊。”
聽著她有條不紊的說著,他心中有些煩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