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要出谷。”荊御風淡淡地開口。
“喔,一路順風。”李若兒愣愣地回話,不知道還能說什麼。
“你得跟我一起去。”
“嗄?為什麼?”李若兒不解地問。
荊御風似笑非笑地瞅著她,說道:“我可不想一回來,又看見李肆和丁虹被困在陣法裡。”
一想到自己先前做過的“好事”,李若兒有些尷尬,正當她要保證自己絕對不會再那麼做的時候,荊御風又接著說——
“或者,你比較希望我將你捆綁在房裡,直到我回來為止?”
哈啊?這真不是個好主意。
李若兒立刻妥協了,說道:“那好吧,我去騎另一匹馬過來。”
“然後讓它再度將你摔下馬背?”荊御風輕哼了聲。
他可不想還沒將她治好,就眼睜睜看著她先跌斷了自己的頸子。況且,棕馬的腳程根本跟不上他的坐騎。
“什麼?我才不會——”
她的話都還沒說完,就被荊御風給一把撈上馬背。
“我可以自己騎的,不會再發生上回的事情了!”
荊御風沒有理會她的抗議,叱喝一聲,馬兒立刻載著他們出了“絕命谷”。
他們一路往另一座山谷前去,隨著馬兒風馳電掣地賓士,李若兒的身子再度被牢牢地攬抱在荊御風懷中。
李若兒靠在他的胸膛上,心緒極度的紛亂,尤其她才意識到自己似乎喜歡上了荊御風,那讓她對兩人身軀的貼近更加敏感。
她咬著唇兒,努力想保持鎮定,就怕被他瞧出自己臉紅心跳的反應。
“咱們現在要去哪兒?採藥嗎?”她刻意用若無其事的語氣開口問道。
“等等你就知道了。”荊御風淡淡地說道。
又過了約莫兩刻鐘之後,他們在一處幽靜的山腳停了下來。
李若兒往前望去,就見不遠處有一幢幽靜的小木屋,看起來雖然相當簡樸,但還算整齊雅緻。
“這裡是什麼地方?裡頭住的是什麼人?”她好奇極了。
“這些都不重要。”荊御風顯然沒打算解釋,只一臉嚴肅地叮囑道:“你只要記住,等等進去之後別多話,最好什麼都別說,尤其不許喊我的名字,非不得已時也只准叫我『閻大夫』。”
聽著他這一連串的規矩,李若兒心底的困惑更深了。
“為什麼?”
“你只管記住我的話就是了。”荊御風無意多說些什麼。
“可是……”
“還是,你希望我點住你的啞穴?”他開口威脅。
“你——”李若兒愕然瞪著他,最後微惱地說:“好吧,我什麼都不說,也不會喊你的名字,會提醒自己暫時當個啞巴的,這樣總行了吧?”
荊御風滿意地點點頭,但仍不放心地提醒。“別忘了,非不得已要開口時,我是『閻大夫』。”
“放心,我會牢牢記住的。”李若兒沒好氣地應道,真不知道他的葫蘆裡究竟在賣什麼藥。
“閻”大夫?八成是取自“閻王”這個稱號吧!
看來,相對於烈哥哥對“蠻王”二字的嫌惡,他這個“閻王”當得還挺順心如意的嘛!
★★★
李若兒滿懷好奇地跟在荊御風的身後走進木屋,一進門,就先聽見一陣虛弱的咳嗽聲。
她探頭張望,就見一名約莫四十多歲的中年婦人躺在床榻上,看起來身子有些虛弱,正不時地咳著。
屋內還有另一名和她年紀相仿的丫鬟,除此之外,似乎沒有其他的人了。
婦人一瞧見他們,立即虛弱地開口。“咳咳……咳咳……閻大夫,你來啦?這些年來,多虧有你偶爾來探望……有什麼病痛也都仰賴你……咳咳……你真是個好心的大夫……”
聽了這番話,李若兒不由得怔住。
這個總是冷冷淡淡,彷佛別人的死活跟他沒半點關係的男人,什麼時候變得這麼好心了?
她轉頭瞥了荊御風一眼,發現他的神情竟異於平時的冰冷淡漠,看起來溫和多了,但是儘管如此,他似乎也沒打算開口說些什麼。
婦人像是早已習慣了他的寡言,並不以為意,目光改落在李若兒的身上,好奇地多打量了她幾眼。
“這位姑娘是……”
李若兒一陣遲疑,正猶豫著自己該不該開口說話時,荊御風就已代她答道:“她是我新來的丫鬟,叫若兒。”
“什麼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