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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2部分

大力拉開門,冷風狂撲而來,吹亂了她的頭髮,迷亂了她的眼,幽暗的園子,樹木在風中“嘩嘩”做響,錯錯不止,天寒欲雪,滿園蕭瑟寂冷,漫漫夜色裡,除了風的聲音,哪裡還有楚玉的身影?這一刻,彷彿所有溫度都被抽離,冷得她難以承受。

驀然間,她清楚的感受到一種失去倚傍的孤單感覺,失去重要東西的惶恐不安,張惶著,尋不到可以支援的力量,像個找不親人的被遺棄的孩子。

她滿眼恐慌的看著黑夜,妄圖尋找那明亮的方向,夜幕沉沉,四不見影,只有風兼寒瑟欺人。

來到這個時空,一直艱難掙扎,以為自己是孑然一身,沒有可以寄心交付的人或事,到了現在,才發現原來不是。。。。。。不曾料到,她對他,早已經不是依靠這麼簡單,早已經不是啊。

淚水又滑下臉龐,冰涼涼的,原來,她給了他多大的痛,就會加倍反噬到自己身上的,這麼沉重的痛苦,痛不欲生,她如何能承受?

跪倒在地,捂著臉無聲哭泣,這一切,太多殘酷的事實,是他的無奈,也是她的無能為力。

人生不過是紅塵漠客一途過,什麼也把握不了,什麼也抓不住,留得下的,只有佇步凝眸一瞥,他對她,何止一瞥,無論當初如何計較過她,他為她留心牽念,處處呵護,是早已經超出他秉性可為。她卻罔然不顧,狠心扭頭,到頭來,卻是獨自傷愴,多麼的可悲,全是她咎由自取,其實在俗世中掙扎生存,若太過計較所謂的純粹,有誰又可以平安活著,無驚無擾的安然一世。

說到底,一切,不過是她擰性較真,自食苦果罷了。

活著,很多東西,莫要較真,莫要非得不是對就是錯,不容其他,有時候,有些事,是遊走邊緣的非真非假,似是而非,求不到真正的立場或對錯的,那又何須對它攢眉悻悻呢?

明白是明白,可是,她無法放下,揮灑於一笑了悟中,心就這樣左右搖擺著。。。。。。

這夜,下了今冬的第一場雪,也是她來到這個世界後,經歷的第一場雪,索索落雪,紛飛亂,庭霰落軒臺,一夜皎花開。

天才見一絲魚肚白,她就醒了,昨夜夢多紛亂,睡得不太安穩,再難寐,乾脆起身,拿起擱在衣架上的披氅,她趿鞋下床。推開窗,一股子溼冷的空氣撲面而來,不禁打了哆嗦,撞入眼的,是滿園晶瑩白色,整個世界銀妝素裹,皓盈庭。

下雪了,怪不得昨夜的風那麼的冷,透著浸骨的寒氣。小茵低頭,捻起窗臺上落的一點雪沫,溼溼的,冰冰的,滲著寒氣的慢慢融化,涼了指尖。

昨夜一切,到了今天,想起來,像場夢,遙遠而不真實,她說過的話,還有楚玉說的話,似乎已經想不起來,模糊又不真切,她們那時,說了什麼?記起,記不起都好,對她,似乎已經沒有任何意義。

恍惚間,感覺到一道刺人的視線,驚回望,只見園中新栽的梅樹下站著一人,散發衾衣,沒有系髻戴冠,站在寒冷朔風中,只是披著件素白的貂毛披風。厲風颳起他的散發,合著凌雪在風中飄揚,狂亂的飛舞,近乎透明的面板,襯映得唇更加紅豔似丹染,絕代姿采魅靡到極至,將身側的梅,生生比下,他眼灼灼如燃燒,目不轉睛,看著她。

小茵愕然,他怎麼這樣看她?那樣狠厲的目光,簡直像是野獸一樣兇狠,象是要將她連人帶骨的生吞活剝了去。

目光鎖在她臉上,踩著厚厚積雪,一步步慢慢向她走來,怒氣騰騰,狠厲冷酷的表情,那架勢,彷彿她若是敢逃或將視線從他臉上移開一毫,都要將她撕成碎片般的。小茵不禁瑟縮,這軒轅翊,又在發哪門子的瘋啊?雖然感覺到害怕,腳卻是生了根般的挪不得半分,直懊惱,她簡直像是被蛇盯住的青蛙,無用至極。

站在窗外停下,他離她不過一窗之隔,可以清楚的看見,軒轅翊噴在冷空氣裡化為煙霧的灼熱呼吸,也清楚的看見,他發是溼的,眉梢眼睫溼漉漉的,肩上也被落雪浸溼。

這。。。。。。他在外面站了很久。。。。。。?這是怎麼回事。。。。。。?

這個認知讓小茵糊塗了。

“你果然很有用,昨日的情況,其實以檀紫衣目前在朝中的勢力和檀淡衣現在的身份,他根本無須妥協,他卻選擇了讓步,說白了,他是為了顧念你才那樣屈服。。。。。。現在你已經清楚的知道自己賴倚生存的是什麼了吧?”軒轅翊冷冷的開口:“瞧,我說過,我看得到的,聰明如連城侯,怎又會看不到?就算你生得傾國傾城,以他的秉性,怎又會為個女子無端出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