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清軒又是面紅,本想還嘴說誰要自己抹那東西等你來……一抬頭,人已經不見了。
只有手中那顆紅珠,散著幽幽血光。
16、算計 。。。
伊墨一走,施出的術法自然解除,沈清軒聽到了紛沓而來的腳步聲,透過紗窗,紅色的燈籠也隨同搖晃著轉過走廊和拱門,逐漸靠近他的庭院。歪在床畔的新納妾室也在幽幽轉醒。
此時夜色已經深沉,沈清軒卻知道,這個晚上,他還有的忙。
首先,當然是替某個又冷又壞的蛇類收拾他遺留下來的爛攤子。
想到此,沈清軒不禁有些懷疑,這蛇是不是幾千年都如此我行我素慣了,那樣子,似乎甩手掌櫃當的順溜的很,連句客氣話都沒有。
腦中想到“客氣”這個詞,沈清軒很自然的接著想起那份“禮物”,臉上頓時黑了下來。他黑著臉瞪了那桌上的盒子好一會,才將東西攥在手中,連同那顆珠子一起,貼身收起來。
臉上居然也一瞬間恢復了雲淡風輕,彷彿那淫亂的物事,從頭到尾都不存在過。
許世明轉醒過來,迷糊中感到腦後一陣陣火辣辣的鈍痛,思緒卻還是一片繁亂,此時耳畔響起一道似乎熟悉的聲音,正在問:“醒了?感覺如何?”
許世明睜開眼,入目的便是沈清軒那張似笑非笑的臉,眼裡帶了些關切,正鎮定無比的看著他。
之前的場景如海嘯般湧入腦海,許明世雙目瞪圓,怒喝一聲:“沈清軒!”
沈清軒仍是那張臉,一動不動的看著他,而後不徐不疾的,緩緩從鼻腔裡“嗯”了一聲,尾音上揚,不無挑釁。
許世明暴跳如雷,彈跳而起的一瞬間,他發現自己被綁在一張椅子上,麻繩粗壯結實,正把他毫不客氣的捆綁成了一隻粽子。而沈清軒坐在椅上,表情甚是悠閒愜意,看他的眼神,就彷彿看一隻準備拿來佐餐的粽子。許世明覺得自己肺都要氣炸了,他居然被這個看似溫和無害、手無縛雞之力、連走路要靠人推行的一個百無一用的殘疾給算計了!
“沈清軒!”許世明恨恨喊了一聲,頓了一下,仍是想不通,問:“我與你無冤無仇,你為何害我?”
“我害你了嗎?”沈清軒眉眼含笑的反問一句,卻又在對方徹底被激怒前道:“我怎麼覺得,我在救你?”
“……你救我?”許世明咬牙切齒,“你把我綁成這樣,也叫救我?!”
“我這是擔心你肝火過旺,”沈清軒悠然道:“做出蠢事來而已。”
“你是怕我殺了你?”許世明難得聰明瞭一回。
“正是。”沈清軒承認的毫無愧色,嚴肅道:“我可不是妖,你若一個氣血上頭‘除’了我,可是要償命的。”
他說的既嚴肅又認真,表情冷凝,許世明聞言卻頓時有一種秀才遇到兵的無力感,只是他明明才是兵,卻叫區區秀才給制的毫無還手之力,實在叫人氣憤!勉強遏制著想要把眼前這個人撕成肉塊的衝動,許世明冷靜下來,將前因後果想了一遍,自然也想起之前自己忽略的部分,這沈清軒,在得知伊墨是蛇妖時,表現毫無意外,且又奮不顧身出手幫它,可見他們是相識。
又抬頭看了看四周,許世明看不出自己被關在了那裡,漆黑的狹窄的房中只有兩張長凳,一張木桌,桌上點著燭火,豆大的火苗光線微弱,只能照亮一點眼前景物,更多的地方仍舊是一團漆黑,狹小的窗戶遠在一旁,空氣裡散發著一股陳年腐木的味道。許世明覺得,這像個牢房。
“你和那蛇妖是什麼關係?為什麼要幫他?我的收妖鼎哪去了?那蛇呢?……”打量著四周思索了片刻,許世明的問題一個接著一個。
沈清軒喟嘆一聲,道:“你問題這麼多,要我先回答哪一個?”
許世明一時無言。
“那我一個一個答吧,”沈清軒捉弄夠了他,才推著輪椅靠近了些,將木桌上的燭火移到兩人中間,燭光下他的神情溫和,緩緩道:“你先前訝異我為什麼不是傳言中的啞巴,事實上我說到這裡你一定也想到了,是的,就是你想的那樣,那蛇有恩與我。他先救了我的命,又讓我恢復了言說的能力。”略頓,沈清軒又道:“這就回答你的第二個問題了,我幫他,因為他如你所言,是個好妖,且是我的恩人。至於你的第三個問題,那紫銅色的小鼎麼,那東西我收了。”沈清軒從容的撒謊。
許明世先是一愣,連忙道:“你拿我法器幹什麼?你又不懂道法,拿它何用!”
“正因為我不懂道法,所以我才拿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