悠言氣絕,歪頭想了想,站起,手一環,整個人賴上,抱住他的身/子。
“看你哪裡走,討厭鬼,你把我也帶走吧。”
顧夜白嘴角一翹,手搭上她的腰,又往上移動數寸許。
啊。悠言又叫又笑,死小白——居然呵她癢。
只顧去撥他的大掌,那緊抱著他的手,便棄械投降了。顧夜白輕笑,長腿一動,轉身出了房間。
他走的快,不過數步,已消失在悠言的視線,還可惡的順手帶上了門。
摸摸額頭,體溫是降了,還有餘熱,頭還微微的暈眩,悠言心裡委屈,跪坐在床上,眼淚簌簌而下。
這次,是真的哭了。
未幾,咬咬牙,站起,要下床。
腳丫子,踏落地面。還在夏末,這地面,竟也冰涼沁人。寒意透過肢體,恍了心,身/子微顫,腳下一滑,就此滑倒在地。
膝蓋磕上地,擦破了皮,紅色的液體滲出,竟也一大片。悠言鼻子一酸,也不站起,就屈了雙腿,把頭蜷了在膝上,小聲啜泣。
哭得正傷心,門口,傳來聲響。
腳步聲急促,接著,是東西擱落在床頭小櫃的聲音。
下一刻,身/上一暖,她被人攔腰抱起。那微若青草薄荷的好聞氣息?悠言微怔。
淚眼模糊,抬起小臉,卻落進了那對沉默又心疼的瞳眸裡。
“你不是走了麼?”掄了個小拳頭,要打他,想了想,又捨不得,就悻悻端著,縮回自己懷裡。
男人輕聲道:“怎麼不打了。”
悠言擦擦眼淚,委屈道:“打了,我的皮還是破了。”
男子擰了眉,把她抱放回床上,聲音微促:“哪裡碰著了,我看看。”
“不給你看,不給看,大壞蛋——你走,你走!”悠言惱惱道,氣不過,又拉他的袖子去擦鼻涕。
心疼就是這樣的感覺麼?
不過出去拿點東西,甫推開門,便見他的小小情人坐在地上,蜷了一團,長髮披肩,身/子削薄,那淺淺啜泣的聲音,亂了他的心。
清冷的眸,柔了,適才雖與她調笑,心裡卻是幾分惱她的。雖說是為朋友,帶在重燒中,竟然便這麼不顧一切跑來了。他是她的情人,Susan是她的朋友,他必定會幫她把事情擺平,他就這麼不值得信任嗎?
氣她,如此對待自己的身/體。
可是,此刻,所有的怒氣,卻蹤影全無,只有心疼。
真的愛上了?
人間四月,芳菲美好。與她相識在這溫暖的季節裡。然後,時間更迭,夏至已至,忽然又夏末。
只是,也卻如她說的,他與她不過認識了數月,成為情人也不過是這五指可算的時間裡的事情。
心,卻已背叛了腦。
苦笑。
眸光微動,挽起她的髮絲,輕聲道:“豬言,如果你不願意我看的傷口,非要我走的話,那麼,如你所願。”
悠言猛的抬頭,淚水一滴滴,打落在他潔白的手背。
“你真的要走?”顫了聲,下巴尖尖,那麼委屈。
捋了捋她的發,把她擁進懷。她的背脊顫動,哭得愈兇。
忍不住,吻上她的發,一遍一遍道:“傻瓜。我不走。我可以走到哪裡去?你看清楚,這是我的房間,你以為還在你的704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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蝴蝶 第八十九話 如晦
啊。
聞言,悠言一愣,金豆子也顧不得掉了,在他的襯衣上再搵了搵鼻涕,抬起頭,茫然四顧。
摸了摸她的發,這笨蛋果然不知道。顧夜白嘴角輕揚,微曬。
“你的舍友不要你,我只好把你拎回來了。”
把她帶回來,是想照顧她吧。悠言心裡甜呵呵,嘴裡不說什麼,小手又去攥男人的襯衣。
顧夜白低頭看看自己被蹂躪成一團的襯衣,皺皺眉,又不禁失笑。
“你笑什麼?”悠言皺起一管眉毛,戳他的臉。
執下她不安份的小手,把它圈在自己的掌心裡。
“我笑,我自己的鼻涕也嫌髒,居然不嫌你的。”
悠言大愣,隨即咯吱咯吱笑了起來,頭磕上他的肩,又一下一下的接著磕。
“不哭了?”男子溫熱的氣息飄散在她的耳蝸。
悠言心裡一甜,想想,小臉一皺,又不願意了,惱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