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產基地中修建的絕密人員住宅區域,那裡有一個營的兵力長期駐守,並負責這些人的安全,更有安全部的一個分部駐於此地特意負責保密之事。
總之,宋軍上下,每個人都知道祥符國顆粒火藥秘方的重要性,而一下子繳獲這麼多火藥包,說不定就能夠研究出顆粒火藥的秘方,更何況這二十具拋石機的先程序度也遠非宋國拋石機相比,繳獲之後讓宋國工匠仿造,意義同樣重大。
如此重要,以致於党進在追敵之餘下令讓一名軍都指揮使帶領五千人馬以最快的速度將這些拋石機和火藥包送回慶州城,沒錯是直接送回慶州,而非大口寨。
因為還要追敵,所以倉促間下完命令之後,党進也沒有多想,便帶人繼續追了上去。
然而,沒過多久,他聽到了大軍左側山坡上傳來滔天巨響。這巨響聲遠比之前二十個火藥包齊射齊爆的聲音大得多。以致於即使宋軍戰馬耳朵裡面塞了東西,也受到了影響,距離近的一萬多戰馬頓時受驚,橫衝直撞,即使距離最前面的党進等大軍戰馬同樣受到驚嚇,突然一聲驚叫,兩個前肢仰立而起,若非馬上騎兵騎術精湛,他們都被摔下馬去。但衝鋒卻不可避免的受到影響,不得不停下,安撫戰馬。
党進知道,他派去繳獲那此拋石機和火藥包的人馬必然會被炸死不少,臉色很難看,但卻知道眼下最應該、最重要的事情是什麼,戰馬安撫之後,他繼續帶領人馬向拓跋格魯追去。
事後,党進才知道去繳獲那些拋石機和火藥包的人馬炸死了近千人,炸傷的七百多人中大多數也是生不如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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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狼軍團中大部分是步兵,所以最終還是被党進純騎兵追上了,
“嗚………嗚嗚………”號角長鳴,伴隨著雄渾悠長的號角聲,田野之中,無數的小黑點從四面方密集而來,逐漸彙整合一線,然後猶如一股怒潮,惡狠狠地翻湧著,鋪天蓋地而來。天空中,獨屬拓跋格魯的那隻海東青早已放出,用來示警。尖唳一聲,斂翼撲向宋軍,堪堪飛過大旗頂端,長翼一振,又復衝宵而起。
拓跋格魯勒馬住韁,戟指喝道:“左右步兵布長槍刺陣,本陣布偃月陣,騎兵於兩翼做好衝鋒準備,所有人準備迎敵!”
隨著拓跋格魯一聲令下,旗鼓號令立即傳下,三軍立即行動起來,祥符**隊在隊形和戰陣變換方面訓練有序的優勢頓時體現出來,更何況白狼軍團是作戰經驗豐富的精兵,又沒有糧車輜重這些累贅需要照料,佈陣速度快得讓党進等宋國諸將官看在眼中感到心中一寒,宋軍鐵騎尚未衝至近前,白狼軍團長槍戰陣已佈下數重,後面弓弩手業已就位,箭矢斜指長空,只候拓跋格魯的命令。
拓跋格魯提著手中刀,親自帶著親兵在隊伍的最後方押陣,此時冷冷凝視著遠方撲來的騎兵人馬如潮,蹄聲如雷,怒火在眉宇間騰騰燃起。
已經死了的張守義、王晶他不再痛恨,但是此時還不見蹤影的孫羽飛他恨不得吃其肉、喝其血。他此時已經暗暗發誓,等事後一旦抓到孫飛羽,他一定要將其千刀萬剮。
而此時拓跋格魯面對三倍多的精銳之敵,卻也絲毫不懼,反而怒火滿腔,殺意滔天。在他親自押陣之下,白虎軍團寂然無聲,只是迅速而密集地按照各級軍官號令排列陣勢。前方,一支數千人的宋軍騎兵隊伍呼嘯而來,明明眼見前方偃月狀的大陣中無數弓弩斜指,槍戟森然,卻夷然不怕,事實上在這樣的衝鋒陣勢下,他們也站不住腳步,誰要停下,先就要被自己人撞個人仰馬翻踏成爛泥,向前,唯有向前,死中求生!
近了,更近了,千餘人的宋軍先鋒隊伍漸漸形成一個鍥形箭頭陣,筆直地向白狼軍團偃月陣中心拓跋格魯所在之處殺來。
拓跋格魯冷笑,三百步,兩百步,一百步,眼看敵騎馬上就要進入弓弩的有效殺傷範圍,拓跋格魯一聲令下:“放箭!”
“嗡”地一聲,足以讓一些第一次經歷戰陣的人感覺發怵發麻了,本來是呼嘯破風的尖利聲音,可是因為數千枝箭一齊騰空,便形成了令空氣震顫的嗡鳴聲,彷彿一團烏雲般,利箭迎空射去,箭速加上馬速,雙方恰可在箭矢最有效的射殺距離內重創敵騎。
然而,幾乎與拓跋格魯下令的同時,隨著遠處党進帥旗下鼓聲傳來,狂奔如雷的宋軍騎兵竟然齊刷刷地提韁轉向,拓跋格魯的後陣布的是偃月陣,形如半月,他們堪堪擦著一側月尖,划著弧形繞向左翼撲去。
党進乃征戰多年的宿將,豈能不懂偃月陣的特點,在他統領之下,自己這邊又是騎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