緊鄰著王宮正街的這一坊,盡是顯貴所居,杭園便在此坊的中斷。但如果想要刺殺士子,或是製造混亂,破壞兩國聯姻,這裡遠比寬闊得如同廣場的王宮前正街要合適得多。
所以,這裡的守衛甚至比王宮前正街還要森嚴得多。
兩側的牆頭,還有牆後的屋頂上方,高高低低站著許多士兵。不管是哪家的顯貴,在保護未來國主安全的大義下,根本不敢有所拒絕。
實事上,這一點不難猜想,沿途的屋舍,這幾日早就被杭州府尹和城防軍徵用,住滿了士兵。
這一切不用葉塵去提醒建議,都是高成祥和杭州府尹的手段,一點空隙都不漏,彷彿堤壩一樣將河水鎖死在河道之中。
錢志尹俊美無雙的面容上同樣凝重起來,緊挨著他車駕的六名劍侍右手不知什麼時候也放在了劍柄之上,如劍一般的目光下一臉冰冷的向四周不斷掃射。六名一流劍客,即使是樓炎明親自突然出現在錢志尹車駕之前,六人劍陣之下聯手一擊,也能夠抵擋幾下的。
實事上,高成祥和杭州府尹這些天準備實在足夠充分,除非出動大軍,否則根本打不破他們對整個杭州城的控制。而這些天在錢月禪的親自過問之下,吳越國不管是文官系統還是軍方下手都極為狠辣,本著寧可錯殺,也不能放過的一人的原則,基本上肅清了彌勒教這些年隱藏潛伏在吳越國的人員。所以,如今即使樓炎明個人武力再高,神通手段再厲害,再帶著一小波一流高手,但依然很難接近錢志尹的車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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車,終於停了。
錢志尹也看到了杭園這邊主持迎親大典的大禮使葉塵。心中禁不住長鬆了一口氣。
葉塵看起來已經等候了許久,頭戴五梁進賢冠,冠上籠巾貂蟬,端端正正的矗立著。平靜的臉上,蘊含著真誠的微笑,有著喜慶之意,但錢志尹和高成祥從葉塵投過來的目光中卻看出了後者擔憂。
沒錯,這一切實在是太過順利了一些。順利的讓人感覺有些奇怪,有些不舒服。反而很不放心。
便在這時,異變突起。
準確的說這場異變,幾乎同時在整個杭州城內各個地方發生。所以,驚叫聲毫無預兆的在杭州城內各處響起,響成一片,便是無盡的恐慌。
老鼠,數不盡的老鼠,黑壓壓的一片片老鼠,從各處人類視線看不見的角落中突然鑽了出來,極為反常的不怕人類,結群成隊的跑在大街上,爬在高牆上,橫行過市。
一個老鼠,人類自然不會怕,十多個老鼠也不算什麼,但若是老鼠上百,上千,乃至成千上萬,甚至整個杭州城的老鼠都突然鑽了出來聚集到一起時,那般場景足以讓任何人都感到驚懼。足以引起所有人的恐慌。
杭州城各處的恐慌蔓延傳播的很快,但詭異的是這種恐慌全部湧向杭園正門前。而此時,杭園正門前世子錢志尹的迎親隊伍剛剛到達。
四面八方的老鼠就這樣瘋狂的湧了過來,迎親隊伍四周的數千城防軍、王宮侍衛和杭州府尹的府兵捕快都一陣慌亂。但還好沒有如尋常百姓那樣尖叫四散狂奔。只是有不少士卒忍不住心中的恐慌,抽刀砍死了不少老鼠,弄得滿地的血紅,讓這迎親場面變得越加詭異和恐怖。
葉塵和錢志尹、高成祥等人早已臉色大變,瞬間都想到了彌勒教的真正地目的和手段。
這些老鼠雖然多,但想驅使老鼠與人類軍隊抗衡,殺死錢志尹或者永慶公主那是不可能的。可是,在這個封建時代,如此詭異神奇的一幕發生,自然而然會被視為是天譴,或者說是上天的警告。簡單的說彌勒教想透過這種離奇的方式,讓整個杭州城的人,乃至整個吳越國的百姓認為上天都不允許吳越國與宋國聯姻,自然也不同意吳越國併入宋國。
果然,不遠處街道兩邊的酒樓、茶樓上已經有人將頭伸出窗外,神色驚恐無比的大聲喊叫天譴之類的話語。甚至有些人在慌張之後,再看向杭園和迎親隊伍時沒有了剛才的善意和祝福。
葉塵驚駭之後,迅速冷靜下來,目光如電,掃視四周,耳朵豎起,鼻子聳動,所有感觀全力運轉,尋找端倪。
包括高成祥、錢志尹、胡三光、連繼城等人在內,或許將眼前一幕看成是彌勒教的邪術,但葉塵卻迅速判斷出在杭園正門這一塊定是有什麼東西將杭州城內的老鼠吸引了過來。葉塵想起後世一些研究證明,某種特殊物體所釋放出的特殊氣味可以使某種動物瞬間變得瘋狂,不顧一切的去追逐。
想到這裡,葉塵微微閉眼,鼻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