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手上拿著的是什麼?”
“回主子,是衣裳。”
……看這料子款式還是個男人的衣袍,勝雪般白的料子泛舊,像是穿了許久。皇上不會穿這用衣。
我眯眼望著他。
“浣洗房裡送錯了,這是冷宮裡失寵公子的。”
冷宮?!
第九章【二】
冷宮?!失寵公子…
我頷首,斜也一眼,將手搭在那料子上摸了一把。
小李子的神情有些懊惱,仍畢恭畢敬地低垂著頭。
恩,面料柔軟手指所觸之地有些許涼意且滑如水,雖有些舊,但質地還是極好的。
冷宮裡的衣服還能有人專門送去浣洗房洗,怕也失寵不到哪兒去。
我沉吟了一下,抬手挽著袖子,抬手死命的拍了他的肩膀,一下一下的。他一寒,躬著身子站穩了。
“走,帶我四處走走,活動一下筋骨。”
他猶豫了片刻,鐵下心,喳了一聲。
外頭空氣很新鮮,舒展了手臂,天氣也還晴朗,可不知為何心情卻不似開頭那般好了。我的眼睛不由自主地又滑到了小李子身上,死死的盯著他手裡的那袍子。走了幾步又琢磨著回了頭:“小李子,方才那闖入寢宮的是何人,為何會提起封后這事啊?”
“戚將軍為先帝開拓疆土立下汗馬功勞,乃朝中元老重臣,手持兵權在朝中聲勢很大,皇上自登基後就沒立後,也沒能誕下子嗣,所以最近上奏懇請皇上納戚將軍之女……”
小李子偷偷望了我一眼,就不再多說了,低頭將袍子折了又折,那細心勁兒沒法說了。
嘿,其實能理解。
戚將軍不像是個安守本分的人,皇上這麼做既籠絡人心又能保住皇位的安穩,這也不失是個好法子。
我沉默了,悄然拿手搭在他手臂上,被他扶著,沒走幾步便突然頓住了。
那衣袍被他掛在手臂上,風徐徐吹著,衣衫輕擺,有些獨特的香味,似乎是藥……卻又有些竹香,一股熟悉的感覺迎上心頭。
“你說的那公子究竟是怎麼回事,後宮裡除了太監就是宮女,難道還有沒被閹割的男子?莫非是皇上的內侍伴讀?”
可也不會被分入冷宮啊。
他垂著頭,以沉默來對付我。
我狐疑了,別開臉環顧了一下四周,就覺得不對勁兒。
腳蹬了一下,停住了。
“小李子,你帶我逛的是什麼地方啊。”
這是後宮…
可是,卻像是少了點什麼。
目光斜視的望著一泓正開得嬌豔的紅蓮池,偏著頭壓低聲音問:“這其他妃子們住哪兒?為何走了這麼久不是蓮池就是花草柳樹的。”
他不吭氣兒,雖是低著頭,可那眼睛卻不老實,滴溜溜的,一看就鬼機靈。
保不準兒在想什麼措辭。
我撫在他臂上的手滑了一下,摸了摸,擰了起來。
他眉毛一簇起,也不敢叫嚷。
“回……主子,皇上這些年頭不近女色沒納過妃子。”
啊……
他不近女色?!
怎麼可能,這麼風流的人,記得我病的那會兒他守在我身邊蹭來蹭去,手就沒閒過。
得,我不打斷,你繼續說啊。
我拿眼示意。
他卻哼唧的半天也吐不出一個字了。
我笑了。
“你這奴才忠心耿耿,嘴巴緊。好,很好!”我臉上浮現著寬容的微笑,手上的力道卻沒松過。
插人,有很多種方法……一種是武插,就是死死的拿指箍著,用手腕的力道給對方施加壓力。另一種則是文插,這就比較斯文了,一般來說只要捻起食指拇指,揪起一小橫皮肉,陰柔的來使勁兒,這就比較銷魂了。
像我這麼斯文的弱女子,當然得翹起蘭花指了。
“唉喲喲……奴才說……說還不成麼。”他這會兒躲又不能躲,慘白的一張臉,五官都皺成了一個肉包的褶皺了。
說起這肉包,我的大愛啊,不知道御膳脂房裡會不會做,我比軟喜歡吃白菜肉餡的。
我一恍神,“…所以五年內,都不見皇上冊封誰為妃子,倒是秀女一批批的被選進了宮。”
他掀著眼皮,總結陳詞,閉了嘴。
啊……
開頭的都沒聽著。
不過算了,聽了結果,暫不追究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