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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部分

她只覺得長安的身子僵了一下,睫毛輕動;可是他卻依然不醒。杜秋娘一下便咬住他的唇,嘟囔道:“再這麼裝睡,我就一腳把你踢飛咯!”

長安的嘴邊漾開一絲賊笑,眼睛刷一下睜開了,眼裡全是笑意,摟著秋娘翻身便壓住了她,細細吻著,半晌方才放開她,偎在她的脖頸處,頗委屈地說:“娘子,我這般想你,可你見我第一面,便要將我踢飛。”

“誰讓你不正經。”秋娘摟緊了他,腦子一亮,將他往床下一推,道:“跳跳,轉一圈,讓我看看可是完整的範呆子!若是少了哪塊,我就去剁了張秋花哪塊,補給你!還有你這臉上是怎麼回事?”

“啊?!”長安訝異地在地上蹦躂了兩下,又原地轉了兩圈,湊了臉給秋娘看了看,癟嘴道:“秋娘,我不要那個醜女人身上的東西。她可兇可兇,來監牢看我時,我不過說她長得不如你,她便伸手撓我……”

“醜女人?你說張秋花啊?你就讓她撓啊?你咬她啊!”秋娘伸出雙手便去捏他的臉頰,左右看了看,想到自己臉上也被張秋花撓了兩下,心下不滿。

“哪裡!她撓我的時候,我將她雙手縛住,綁在了牢房的柱子上。我哪能吃虧呀!”長安辯解道。

“甚好甚好。”秋娘拍了拍他的腦袋,照著他的腦門就吧唧了一口。

長安抬了頭,隱約想起來,似乎張秋花當日抱著她的雪獅,也是這麼拍了拍腦袋,吧唧了一口,他瞬間有些抑鬱了。

嘿,他不能跟狗一個待遇啊!

秋娘邊說著又撂了他衣服看,長安忙躲開,道:“身上都是些皮外傷,林大夫已經給我上過藥了,不打緊。”

秋娘不依,依然是掀了衣服看,見他身上有些肉都綻開了,頓覺得牙疼。知道他怕她難過,硬是將眼裡的淚給含了回去。

半晌後,秋娘方才想起來,“唉,長安,你用什麼綁住她雙手的?”

“她……她的褲腰帶……”

“……什麼!”妄想提高自己待遇的範長安瞬間被秋娘一個枕頭砸到腦袋上,秋娘纖纖玉指戳了戳長安的胸膛怒道:“範長安,你怎麼能去脫張秋花的褲腰帶!你什麼時候學會耍無賴了!我才是你娘子,你只能脫我的褲腰帶!”

話一出口,秋娘呆住了,長安笑了,一把便要去抓秋娘的褲腰帶……

房裡一陣騷動,門外,張博興和範老太太面面相覷。方才秋娘那一聲“你只能脫我的褲腰帶”嗓門頗為高亢,張博興和範老太太一時間都聽到了,這會張博興只得咋舌:這個小娘子這般潑辣,範長安究竟是如何鎮住她的?

範老太太只是笑笑,敲了敲門,低聲道:“秋娘,長安?”

門裡的嬉鬧聲一下便安靜了,隨即便是一陣忙亂,張博興和範老太太安靜地站著,門“刷啦”一下開了,秋娘瞪大了眼睛看著範老太太,一下便抱住她的胳膊,激動道:“祖母,你回來啦!”

被晾在一旁的張博興識趣地擦了擦鼻底站在一旁,瞪了一眼長安,秋娘就在這時,看到林源修緩步而來,對著長安說道:“安哥兒,你該讓秋娘見見張巡撫。”

“張……巡撫?”秋娘眼睛瞪圓了看一旁鳳目含情,長得比女人還好看,偏生一副娃娃臉的的男人。

這……這人就是大齊最年輕的巡撫張博興?

張博興又擦了擦鼻尖,嘿嘿一笑道:“喚我表哥就成。”

“表……表哥!?”

秋娘訝異地望著他。不不不,這不合理,秋娘反覆告訴自己,可看範老太太嘴邊掛著笑,長安又不以為然的模樣,她終於不得不承認這個事實——嘿,範長安背靠大山,還被張秋花虐了,這個呆子!

巡撫是長安的表哥,這麼大一座大山,長安竟然不靠?得了勢就該得瑟起來好麼?秋娘咬著牙看長安身上的傷,不甘地咬牙。

直到後來,秋娘才知道,當日範老太太在京城看大夫,得知建州考場發生舞弊案時,她馬不停蹄地便奔回了建州喊上了張博興,緊趕慢趕方才趕回來救下了長安。

“安哥兒,你可得感謝我。”張博興一副得瑟的模樣,“那個張氏心思狠毒,縣太爺也是個蠢貨。若是我晚來一步,你就會被他定了罪。你雖則沒去考試,他卻收了旁的考生的賄賂,到時候將你以旁人的名字頂上去,要殺要砍,全是你的,真正要殺要砍的,卻依然逍遙。”

“要你來救……”長安撇開了頭。

“嘿,你這小子。我不過是在你五歲時候;扒了你褲子;將你丟到了河裡,你至於記恨這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