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回京了順道告訴陛下,小生被公主看上強留王府中,一時半會回不得京城了。”何探花看著前院侍衛眼中冒火,忙向後退去,見猛士將懿旨丟在他懷中,就開啟看了,又聽耿業一行人被不知從哪裡冒出來的猛士們一起招呼,因他們叫,就也覺得肉疼,但看那懿旨上除去花裡胡哨的假話,就剩下一句太后得了急症,急召王妃、公主進京的話了。
重新將懿旨捲起來,何探花心想太后上回子賜婚的懿旨只是叫楚靜喬進京,怎地這會子連石清妍都捎帶上了?難不成是王鈺、賀蘭辭他們在亙州府那邊就要大勝了?是以太后急了,唯恐楚律他們佔了亙州府不放,就要叫石清妍她們進京去做人質?——畢竟答應給亙州府的是楚徊,太后哪裡捨得當真給了。
叫翠墨將懿旨送到楚律書房,何探花又向後院去,只見此時石清妍叫的淒厲,楚律又鬧著要進去。眉心跳個不停,心道石清妍沒吭聲,楚律鬧,石清妍叫出來了,他也鬧。楚律鬧了,其他人自然也要跟著……
“王爺,你冷靜一下!”何探花勸道,見自己說了話也沒用,不由地嘆息一聲。
“都給我住口。”橫空插入一道聲音,立時將鬧鬧哄哄的場面鎮住。
眾人看去,卻是被滿院子哭喊聲驚動的賀蘭淳不請自來了。
“王爺、公主安靜地坐著,誰都不許哭叫。”賀蘭淳老成持重地說道,又有些輕蔑地看向楚律:“女人生孩子都這樣,王爺隨著老夫等著。”
“是。”楚律回道,心裡有些慚愧,此時被石清妍那一聲慘似一聲的叫聲嚇住,也沒了主意,又覺得賀蘭淳見多識廣,若有他坐鎮,想來石清妍定然平安無恙。
“王爺,太后下懿旨叫公主、王妃進京侍疾。”何探花快速地說道。
楚律脫口道:“那老賊婦……”
“王爺失言了。”賀蘭淳靜靜地說道。
“不必理會她。”楚律快速地說道,此時心亂了,連經都念不下去,只是又巴巴地看向賀蘭淳。
“肯定沒事。”
賀蘭淳醇厚鎮定的聲音響起,立時安撫住了院子裡眾人不安的心,就連何必問、何探花等人都自覺地簇擁在賀蘭淳身邊,以求得安撫。
過了小半個時辰,楚律等人又看向賀蘭淳。
賀蘭淳依舊臉色不變地說道:“肯定沒事。”
不需千言萬語,只四個字,配上那泰山崩於前面不改色的神色,以及賀蘭家族長的氣勢,立時叫眾人信服的五體投地。
賀蘭淳隔個小半個時辰說一句“肯定沒事”,如此就過了三更。
何探花掐指一算,不禁脫口道:“王妃果然非常人,昨兒個日子不甚吉利,原來王妃是苦撐著要等到今日這個黃道吉日再生產。”嘖嘖兩聲,見無人附會,只能訥訥地閉嘴。
“哇——”地一聲,屋子裡傳來一聲嬰孩啼哭聲。
楚律喜極而泣,千言萬語噎在喉嚨裡,一時不知自己該做些什麼。
“再等等。”賀蘭淳依舊臉色不變地袖手說道。
楚律怔怔地點了點頭,又聽屋子裡嬰孩啼哭聲不斷,半響,見房門開了,就忙迎了過去。
賀蘭淳鎮定地領著眾人一同過去看,只見前頭兩個媽媽手中一人抱著一個襁褓。
楚律忙問:“王妃呢?”
“累了,睡下了。”媽媽們歡天喜地地笑道,只覺得這次的賞錢足夠她們過幾年的了。
楚律伸著手指向第一個,說道:“賢淑,”又改向另一個,“賢惠。”忽地瞧見沉水又抱出來一個,手指抖著,一時沒醒過神來,就道:“那誰……”
“快些,將孩子抱到隔壁屋子裡,叫太醫、大夫給賢淑、賢惠,那誰瞧瞧。”何必問發話道。
眾人不等楚律醒過神來,就又將孩子抱到隔壁屋子裡去。
楚律、楚靜喬忙都跟了過去,半路兩人醒過神來,都樂不可支。
賀蘭淳因頭回子見到一連生三個的,於是面上雲淡風輕,心裡也貪圖新鮮地跟了過去。
太醫們小心地領著婆子將孩子一個個都稱了一回,因方才站得遠了,又聽楚律這般稱呼三個嬰孩,就當全是女孩,於是說道:“賢淑姑娘、賢惠姑娘重量倒是足了,就是那誰姑娘有些輕了。”
沉水臉色怪異地咳嗽一聲,待要說話,又被人擠到一邊去了。
“那誰是誰?”楚律笑呵呵地問。
“王爺不是說叫那誰的嗎?”老太醫睜大眼睛。
“本王什麼時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