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奴婢也去。”祈年有些奇怪地看了眼沉水。
石清妍忍不住嘶了一聲吸了口涼氣,上上下下打量了沉水兩眼,疑惑道:“當真?”沉水當真看上了西院某個乍看過去跟其他猛士一模一樣的猛士?
“這有什麼當不當真的?”沉水嬌嗔道,臉上浮出兩片紅雲。
楚律清了清嗓子,呵斥道:“成何體統!若叫人看見錦王府一群女人出門,錦王府的臉面往哪裡擺?”說完,便瞪了眼“恃寵而驕”的沉水,心裡卻也疑惑,心道這沉水怎地跟楚靜喬一樣古怪,不喜歡白白淨淨的賀蘭辭、何必問這樣的人,偏愛那些稀奇古怪的傢伙。
沉水忙嚇地低了頭,又有些委屈地看向石清妍。
“不急不急,”石清妍說道,又探著身子看向楚律,“大晚上的,一個個將臉裹上,誰瞧得出是男是女?再者說,若是她們丟了人,咱們兩個先走,不認她們就是了,誰知道是哪家的女眷跑出來的?”
楚律冷笑道:“王妃當真愛做好人!”說完,因不想因這等瑣事多浪費功夫,又覺石清妍身邊有個丫頭伺候著也好,便算是答應了這事。
於是待華燈初上之時,錦王府前院裡便有一支浩浩蕩蕩的隊伍等著出門。
賀蘭淳被何必問親自請出留客天,瞧見前院裡站著的那群人,心裡詫異不已,心道這等時候,楚律不怕有人行刺他?竟然還帶了這麼多的人出門,只看餘家兄弟眼巴巴地看向一個裹著艾綠絹面披風的楚靜喬,楚律身邊跟著一個矮個的包裹嚴實的女子,女子身邊,又有兩個一樣包裹嚴實的婢女,此外,還有等著明日就要出發去幫助王鈺的司徒尚,並十幾個絡腮鬍子的大漢,還有不請自來想要保護他的顧漫之,以及被何必問強拉出來的石漠風。
見人都齊了,楚律便對賀蘭淳說道:“賀蘭大人,我們出去吧。”
“王爺請。”賀蘭淳拱了拱手,見這架勢,心知他們這群人是要走路出去的,暗道這也新鮮,於是便隨著楚律出了錦王府。
出來後,只看見遠處的煙花不住燃放,並不怎麼覺得益陽府繁華,但出了錦王府大街,才拐了一個角,就如入桃源一般,覺得眼前豁然開朗,街道兩邊掛滿了各色彩燈,熙熙攘攘,人聲鼎沸,空氣裡也漂浮著各種果子湯水的香氣,牌樓之上,更是明燈高懸,酒香四溢。
早有識趣的隨從買了些糖葫蘆、糖畫送給楚靜喬、石清妍、沉水、祈年四個,又有武言曉指點著各處叫楚律、賀蘭淳等人看。
忽地有人叫嚷了一聲“好人樓裡又有熱鬧瞧了!”這一聲之後,大街上的人便又紛紛向那好人樓湧去。
石清妍高興地說道:“今晚上好人樓的生意定然好得不得了!”
“那也未必。”司徒尚嘆息道,隨即見石清妍、楚靜喬都是一副要去好人樓一看究竟的模樣,便忙道:“今晚上最熱鬧的地方,便是好人樓了,好人樓裡……來了兩夥人,這兩夥人要決鬥呢。”
“哪兩夥人?”楚靜喬不恥下問道,見路邊一攤子上擺著許多有趣的小玩意,有心要去看,又怕楚律以為她還是小女兒心性,於是強迫自己收回眼睛,冷不丁地聽何必問喚了一聲“楚家大侄女”,一回頭,就見自己方才看的面捏的嫦娥小人落在懷中,看何必問不以為意模樣,心裡鄙夷了何必問一回,心道她這師伯當真是習慣了在女人身上下功夫,再越過楚律看向賀蘭淳,見賀蘭淳目不斜視,心道那才是正人君子。
司徒尚笑道:“太慘烈了,王妃、郡主不如去瞧一瞧甘姑娘,甘姑娘今晚上領著益陽府百姓在城北邊為出征的將士祈福呢。王妃也去瞧瞧?”
“叫白菜去看一看吧,畢竟白菜是眾望所歸的少主人。”石清妍按了按楚靜喬的肩膀,示意她此時不是她玩樂的時候。
楚靜喬見楚律點頭,也心知不能叫甘棠一人得了好名聲,於是乖順地答應了,便領著自己小廝丫頭去。
餘問津、餘思渡兩個許久不曾見楚靜喬來找他們,隔了幾日再見楚靜喬,只覺得士別三日當刮目相看,楚靜喬竟然也能替楚律辦事了,看楚靜喬走了,便雙雙跟了過去。
“小孩子走了,司徒先生且說到底是哪兩夥人敢在我的地盤鬧事?”石清妍笑道,心道還要多謝楚徊給踢了好人樓三字,如今那樓裡住的當真都是好人。
司徒尚忙低聲道:“一夥是何公子的擁跫,一夥是十分仰慕何道長的,如今兩夥人鬧著要分出賀蘭道長、何公子誰高誰低呢。”
楚律看向何必問,疑心何必問是故意的。
何必問輕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