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好再打發他出去,如今人在前院,等著宣讀懿旨呢。”
“可是耿家表少爺?”石清妍問。
楚靜喬眉心一跳,忙道:“母妃,只怕他來者不善。”
“稍安勿躁。”石清妍躺下,“他可是堅持不離開眾人眼前?”
“是,大抵是吃了上回子的虧,不肯去了人少的地。”祈年說道。
石清妍暗道這不好辦,若是人少了,直接打發了人走就是了,如今大庭廣眾的,怎能不恭敬地去接了懿旨?
“母妃,那耿業定是要報上回子的仇呢,據女兒看來,他是非要叫咱們在大庭廣眾衝他下跪不可呢。”楚靜喬咬牙切齒地說道,暗道他們這正辦喜事,喜氣洋洋的,偏有個太后冒出來潑冷水。
“早先吳娘子出嫁時用的摔炮還有剩餘吧?”石清妍問,怎麼著都不樂意叫自己兒子的滿月宴出事。
“過年時送了一些給各府上的姑娘少爺玩,還剩下不少呢。”祈年忙道。
“就說為隆重接太后懿旨,先摔一百下摔炮,給我照著那姓耿的身上摔。”石清妍眼中利芒一閃,恨不得叫人去陵園弄了炮彈來丟在耿業身上。
“哎。”祈年伶俐地說道,忙去叫人去庫房裡拿了摔炮出來,叫人清理出沒壞沒受潮的兩百粒,就趕緊地拿著簸箕裝著,領著十幾個身強體壯的婆子向前院去。
到了前院,果然楚律也猜到太后的懿旨又沒好事,此時蹙著眉頭呢,前來的貴客們都在前院等著耿業宣讀太后懿旨。
“王爺,王妃說為表隆重,先鳴響禮炮。”祈年揚聲道,示意楚律看向她叫人拿過來的簸箕。
楚律會意,負著手點了點頭,對耿業說道:“不知耿少爺對錦王府鄭重相迎可有意見?”
耿業心裡是矛盾的,一面是太后懿旨不可不讀,一面是唯恐得罪了楚律,不利於他與楚靜喬親上加親,見楚律這般說,就心道自己且依著他,待讀了太后懿旨後,再向楚律表明他的不得已——其實他還有一樣矛盾的,就是一面想對楚律做小伏低討他歡心,一面又想揚眉吐氣,叫錦王府的那群猛士們洗洗眼。
“錦王府這般鄭重,可見錦王爺對太后的孝心,既然如此,下官就再等一等,請錦王爺放鞭炮吧。”耿業口中說說道,心想不過是放一串鞭炮,還能耗多久?
楚律手揮了一下,祈年便示意婆子將摔炮往耿業身上丟。
那些婆子們先是一粒一粒地一丟一個準。
啪啪聲響起,且又炸在自己身上,還沒感覺到疼,耿業就先驚慌失措,腦子裡依稀想起有人被鞭炮炸聾了炸傷的事,心裡罵著錦王府惡毒,就四處逃竄。
那婆子們又非小姑娘家,早過了靦腆的時候,此時個個端了簸箕跟上。
餘思渡是玩過這摔炮的,心知這東西雖響,卻不厲害,於是伸手抓了一把,快步向耿業額頭丟去。
旁人家的子弟見了,為湊熱鬧,也伸手從簸箕裡抓了,跟著耿業向他頭臉上去丟。
耿業忙慌捂著臉趴在地上,嘴裡哇哇地喊著,懿旨也丟在了地上。
等到摔炮沒了,耿業狼狽地趴在地上,摸了摸頭臉,見自己並未有事,不禁大喜,尚未爬起來,就聽楚律喝道:“跪下。”
耿業下意識地跪下,待要問楚律為何叫他跪下,就見太后懿旨被他丟在了地上。
“豈有此理,無禮小子,膽敢將太后懿旨丟棄。來人,綁了他,待本王向陛下上了摺子治他個大不敬之罪。”楚律沉聲道,又令人將耿業帶來的人也一併捆了。
雖在場之人都瞧見是錦王府先扔了摔炮將耿業嚇得丟了懿旨,但錦王府都說了是禮炮,又是為了“表隆重”,他們旁觀者又才聽說益陽府拿下亙州府的話,哪裡敢去挑楚律的刺,於是紛紛異口同聲道:“這小子忒地無禮,太后的懿旨也敢扔了。”
“是,實在太沒見過世面,你瞧,這小玩意我們家五六歲的小子都敢玩。”說著,那人將炮往自家小子腳上丟去,卻見那皮實的小子過年時是玩慣了這個的,只笑嘻嘻的,卻不害怕。
耿業見自己堂堂京城來的使者成了不開眼界的人,待要說自己可是耿家人,是錦王爺家親戚,就見早有人將自己嘴堵住了。
“太不像話了。”眾人衝耿業搖了搖頭,又隨著楚律去宴席上。
一直到戌時,前頭的宴席才散,餘後還有八日的宴席要擺,因餘後幾日來的並非什麼要緊的人,到時候楚律只過去露過臉就能夠退出來,於是楚律也算是閒下來了,閒著後,與石清妍、楚靜喬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