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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部分

芳兒心裡一緊,隨著吳佩依出了楚靜喬的院子,就瞧見石清妍院子裡的兩個婆子與個管事的正等著她,尚在思量著是否該去再向楚靜喬求情,就見楚靜喬屋子裡一個丫頭出來了,於是心裡不禁又鬆了一口氣,暗道楚靜喬不會看著她被攆出去的,吳佩依是楚靜喬的人,她是吳佩依的人,攆了她,就是打了楚靜喬的臉。

那丫頭手裡拿著一張紙,將紙遞給管事的,便又折了回去。

那管事的笑道:“芳兒姑娘不必去見王妃了,郡主將你的契書送出來了。給庶妃磕了頭,便隨著我們去吧。”說著,又堆著笑臉對吳佩依笑了笑。

早先錯誤地估算了自己在楚靜喬心中份量的吳佩依臉上臊紅,並不去看管事,只略點了點頭。

芳兒此時見自己非走不可,心裡不禁一涼,隨即明白楚靜喬都不樂意幫著她,那她就是非走不可了。死了心,便臉色蒼白顫抖著身子認命地給吳佩依磕了頭。

吳佩依擼下手腕上的一隻金釧遞給芳兒,便轉身隨著祈年、福年走。

路上有心問出心頭的疑惑,吳佩依便強顏歡笑地問道:“今兒個是怎麼了,夫人怎就突然將你們給了王妃了,夫人可是一向十分倚重你們的。”

福年因身邊有祈年在,便默不作聲,由著祈年答話。

祈年笑道:“庶妃說笑了,奴婢只是奴婢,只有奴婢依仗主子的,沒有主子倚重奴婢的。”

吳佩依原也是個丫鬟,方才又被楚靜喬“忍一時”地舍了出來,心裡不免多疑地想祈年這別有深意的話是說她自己個不自量力,以為楚靜喬會為了她跟石清妍翻臉呢。

路邊石縫裡忽地傳出一隻蟋蟀的鳴叫,這聲音在九月秋日裡聽到就顯得悽悽楚楚,似是那石窟裡的小蟲子也知道即將迎來的是不可抗拒的死亡,於是扯著嗓子叫出最後一聲。

吳佩依在心裡給自己打著氣,原先她與石清妍有些過節,但那過節說到底,也是楚靜喬指使她廣陵侯夫人教唆她乾的,眼下石清妍只說請了她去,並未說些旁的,自己何必跟沒見過大場面一樣嚇成這樣。

☆6、侍寢週期表六

吳佩依隨著祈年、福年到了王妃的院子蒲榮院時,就瞧見一院子的侍妾丫頭站著,早上的時候她身在其中尚且不覺,此時從外頭走進去,就覺那驕陽烘曬之下,院子裡的汗水鹹味與各色脂粉氣息混攪起來,叫人乍聞之下忍不住作嘔。

吳佩依穿過丫頭們的隊伍走到前頭,依著品級站到樓晚華身邊,瞧見石清妍趴在小几上,看了樓晚華一眼,輕聲說道:“給王妃請安。”

吳佩依的聲音落下後,久久不見回應,地上放著的木板將陽光反射過來耀花了她的眼。

沉水掐算著時刻,想著石清妍睡得差不多了,便輕輕地說道:“王妃,人來齊了。”一聲之後,見石清妍沒有反應,便又略抬高了聲音喊了一遍,瞧見石清妍肩頭聳動,便又用眼神示意醉月叫人端了水來。

石清妍睡眼惺忪地坐起,用手背遮著嘴打了個哈欠,隨後瞧見醉月吩咐祈年跪在地上捧著水盆,便坐著不動,由著沉水拿了帕子慢慢給她擦臉。

擦過了臉,又見暮煙捧著胭脂盒子過來,石清妍搖了搖頭,說道:“又不是外人,這些就不用了。”

暮煙才見石清妍發過威,於是也不敢強勸,乖乖地將胭脂等物又送回房裡。

石清妍洗了臉,人精神了一些,便又拿了茶水來喝,一邊喝著,一邊瞧見下面的樓晚華額頭微微冒了汗,便對沉水交代道:“怎地不給姨娘們送了茶水?倘若著了暑可怎麼辦?今日我們可是要長談的呢。”

沉水只當石清妍怕鬧大了,曬死了哪個誰,暗道這點子陽光哪裡至於會那樣,雖心裡這樣嘀咕,但為了石清妍的威風,也不出聲勸,乖乖地吩咐丫頭們弄了涼茶來散給下面的樓晚華、吳佩依等人。

樓晚華等人口內早已乾渴,奈何沒人敢出聲要茶水,只能彼此偷偷看著強忍著,此時喝了涼茶潤了嗓子,便覺舒坦了許多。

小丫頭們一一將茶盞收走,石清妍瞧著時辰差不多了,便看向樓晚華,笑道:“樓姨娘當是會寫字的吧?”

樓晚華謙遜地說道:“勉強能寫幾個字。”

石清妍笑道:“給樓姨娘設座,就在我對面坐著。”

樓晚華聽石清妍一口一個“樓姨娘”,只覺得石清妍在拿著針一針一針地刺她的心,頷首說道:“多謝王妃抬愛,婢妾不敢坐。”

石清妍笑道:“叫你坐你就坐,本王妃有要事要拜託你呢。”說著,瞧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