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颯芸冷笑道。
“你要吃點心不?”石清妍瞧見地上掉著一塊點心。
楚颯芸吞了吞口水,倔強地挺直了腰板,冷笑道:“多謝三嬸關心,侄子不吃那嗟來之食。”
“有志氣。那我先走了,你們慢慢聊。”石清妍說完,轉身就走了。
“哎,母妃……”楚靜喬心想有個人留著陪她說話也好。
“果然錦王妃對堂妹你就沒有好心。”楚颯芸冷笑道,心裡覺得楚靜喬就跟他一樣是個笑話,如今他劫持楚靜喬,眾人都去房裡看楚律的傷勢,只留下一些侍衛對著他們,面上對楚靜喬十分好的石清妍來了說上兩句,就轉身走了。
楚靜喬被楚颯芸身上的汗味燻得夠嗆,仰著頭說道:“可是大伯對大伯母定然沒有好心,聽說是大伯親自下手?”
楚颯芸緊緊地抿著嘴,為了警告楚靜喬不再胡言亂語,就用劍刃緊貼在她脖子上。
果然冰冷的刀刃貼在脖子上後,楚靜喬就不敢言語了,仰著的頭忽地瞧見楚律房頂上露出三個頭,不由地目瞪口呆地睜大眼睛。
楚颯芸察覺出楚靜喬的異樣,便也仰頭去看,只見三個留著大鬍子的人懷中各抱著一個小兒盤腿坐在楚律的書房屋頂上。
楚靜喬伸手將楚颯芸手上的劍推開一些,就朝上嚷嚷道:“西院猛士叔叔們,你們帶了他們過來幹嘛呢?”
“白菜姐姐,你上來!”賢淑衝楚靜喬招手。
楚靜喬心說自己這會子倒是想上去。
“……那是三位小公子?”楚颯芸舔了舔嘴唇,見自己用公子來稱呼堂弟,自嘲地一笑,心道自己往日也被人稱作公子,如今被人稱為花子。
“哪涼快哪待著去。”楚靜喬咬牙切齒地說道。
“那我們去你房頂上啦?”那誰在一西院猛士懷中笑嘻嘻地說道。
“你敢!”楚靜喬叫道,雖不知道這上她房頂的事在老人們口中有什麼忌諱,但這三個若是去了,必定會去她房裡,若是翻出什麼東西來……
楚颯芸又舔了舔嘴唇,心裡還在盤算著要不要挾持著楚靜喬再逮住一個小公子,就見在西院猛士陪伴下,小公子們就從屋後爬走了,額頭流下一滴冷汗,見自己有些撐不住了,就咬住嘴唇定了定神,衝屋子裡叫道:“三叔,你若再不出來,侄子只能對不住堂妹,要了她的性命了!”叫了兩聲,屋子裡也不見人出來,才要再叫,就聽到一聲淒厲的呼聲。
“放開公主,要殺殺我!”
楚颯芸的寶劍一晃,割破了楚靜喬脖子上的皮。
楚靜喬心裡怒了起來,瞪向那跌跌撞撞,恨不得弄死她的耿業。
“壯士,你放了公主,要殺殺我!”耿業急紅了眼睛,披散了頭髮跪在地上哀求道。
“……滾遠一些!這筆賬本公主記在心裡了。”楚靜喬掏出帕子去擦脖子上的血絲,楚颯芸也將寶劍拿得遠一些。
耿業還要再喊,就見楚靜喬一雙眼睛陰狠地瞪向他,於是立時不敢喊了,心道這正是患難見真情的時候,怎地楚靜喬偏不吃這一套?
終於,書房的門動了,楚律、何必問、賀蘭辭等人從書房裡走了出來。
“大侄子是來刺殺我的?”楚律看向楚颯芸,又瞥了眼自己已經被包紮住的傷口。
“三叔。”楚颯芸沉聲說道,一雙眼睛忌恨地看向楚律,“三叔大可以放心,不是陛下叫侄兒來的。”
“那是……”
“天底下想叫侄兒過來挑撥三叔、陛下反目的人多的是,侄子人在……”楚颯芸覺得自己有些眩暈,將舌尖咬破,強撐著堅定地站著,“侄子去海南的路上,被人扣了下來,那人叫侄子假借陛下之名前來益陽府刺殺三叔。還派來了一個侏儒扮作小弟監視著侄子。”
“……”賀蘭辭這等多疑的人總覺得楚颯芸這話很有些欲蓋彌彰,楚律都沒問,他就全說了。
“侄子想告訴三叔,侄子跟父親絕非一類人,絕對不會坐視他人奪了楚家山河。”楚颯芸咬牙道,依稀瞧見楚律書房上又有個人影露出來,心想錦王府的小公子們還在?無暇去管那些上房揭瓦的孩子,便一心盯著楚律看。
楚律說道:“既然不是皇帝派你來的,那你來就不是為了聶老先生變法的事。不是那事,就好商量。”
“……三叔,侄子來正是為了那事。三叔,弟弟們還在那人手上,侄子雖不願叫那人奪了咱們楚家山河,但也要救出弟弟們。還請三叔莫在一意孤行,那變法一事委實不妥當。民以食為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