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梓童所用自然還是早先精緻的御造坊所造之物。梓童是聰明人,自然會舉一反三,四季衣裳頭面,梓童都依據此法來做。”楚徊眯了眯眼睛,心想反正自己眼睛不好使,買了好綢緞好胭脂也是浪費,待攢了銀子,自己又能去楚律那邊買弩機
167 敢叫房頂換新瓦三
楚徊私心裡只覺得自己脫胎換骨了,再不是早先那個束手束腳;空有雄心壯志卻不敢施展的皇帝了;若不是怕傳出去太丟人,他甚至想出賣秀女的名額;賣官不好聽;但賣秀女總沒關係吧;反正他又看不見,美的醜的都一樣;多的是沒怎麼見過世面的暴發戶願意傾家蕩產將女兒送進宮來。
“多謝陛下。”姜氏胃裡有酸水湧上來,見楚徊還跟早先一般噁心人;又在心裡道了一聲果然,便退了下去。
待回到安壽宮裡;姜氏思量一番,決心胭脂、綢緞都撿世面上最爛的買,反正又不是她自己用的東西。於是等到了下月,宮妃們不約而同地瞧見了這輩子她們都不曾見過的極其粗糙的胭脂,這等胭脂她們自然是不用的,一個個都沒往楚徊身上想,畢竟楚徊原本可是個十分體貼女人的男人,於是眾人只當皇后在整治她們,鑑於前頭藺美人、張婕妤等人的遭遇,眾人決心不在姜氏得意時跟她對上,於是便紛紛勸自己忍一時之辱,捎信回家,叫家裡人送了胭脂等物進宮,等著見到楚徊時,叫楚徊親眼瞧瞧這胭脂粗糙成什麼模樣。
宮妃們將“報仇”的籌碼壓在了楚徊身上,楚徊也終於知道眼睛不好使,鼻子、舌頭、手指卻還是能夠感受到胭脂好壞的,在一個宮妃那邊嚐了一口粗糙的胭脂,噁心了幾日,心裡恨那宮妃欺君,暗道那宮妃往日剩下的好胭脂不知有多少,她孃家人在宮外也能買了好胭脂送進來,她侍寢的時候卻非要用那劣質胭脂,存心噁心他,簡直是目無君上。是可忍孰不可忍!
這般想著,楚徊便叫姜氏羅織罪名,連降了那宮妃三級,一番動作後,眾妃嬪只當姜氏這會子的氣焰高得很,更不敢跟她對著幹。
接近秋收,終於楚徊在幾個親信相助下,揪出來了一個明著打著他的幌子提高賦稅勒索百姓,貪汙賦稅,暗中唆使同僚跟錦王府過不去,甚至叫人打著他的幌子刺殺楚律之人。
那一日,為了殺雞儆猴、敲山震虎,楚徊叫人將弩機、炮彈抬到了京城郊外,自己個站在高臺之上,微微眯著眼睛掃向臺子下的文武百官,然後淡淡地看向那被成靶子的貪官。
七月流火,坐在高臺上已經感覺到絲絲涼意,站在高臺下,感受到的涼意更甚。文武百官心知楚徊是殺雞儆猴,一個個腦袋後都覺得絲絲髮涼。
因楚徊不曾動用國庫,不曾尋了文武百官商議,是以眾人看見那冷冷的弩機都覺詫異,眾人心裡只覺得朝廷跟錦王府勢如水火,錦王府萬萬不會跟自己過不去將弩機賣給楚徊,於是便不約而同地想莫非鬼山人、太甲真人終於站在皇室正統這邊了?
文武百官之外,圍著一圈圈尋常百姓。
“陛下,一切準備就緒。”好德上前對楚徊低聲說道。
楚徊聞言,便淡淡地掃下臺下眾人,開口道:“這兩年年景不好,朕心裡也明白,是以不曾言辭勒令官員上交多少定數的賦稅,但偏偏有人,如下頭這人,對上聲稱土地荒蕪,糧食欠收,對下打著朕的幌子勒令屬下勒索百姓,逼得百姓家中傾家蕩產。”
說完了一段話,楚徊頓了頓,淡淡地看向被已經成了靶子的人,“朕決心叫天下人瞧瞧那等不忠不義之人會落到什麼下場,秋收在即,若有不信邪的人,朕不介意叫他嘗一嘗朕手上神兵利器的厲害!”說完,站起身來,便堅定地揮了一下手,心裡有些小小地興奮,雖是皇帝,但許久沒這麼威風了。
楚徊的手揮下,就見無數利箭向靶子飛去,那靶子先是啊啊地撕心裂肺叫了幾聲,隨後就耷拉著腦袋不動了。
靶子雖不動了,但利箭還在不住地飛去。
楚徊的手又揮了一下手,覷了眼下頭被震懾住的文武百官,便負著手,冷笑道:“萬箭穿心之後,朕要他灰飛煙滅,再無做人機會!”耳朵裡聽到一聲聲倒抽聲,嘴角掛著一抹冷笑,但看今日之後,還有誰敢小瞧他,敢覬覦他的山河!
下頭的文武百官待以為楚徊要燒死靶子,就見依舊是方才的弩機,換上去的羽箭卻與早先不同了,一支箭射出去,正中靶子的腦袋,只見嘭地一聲後,靶子的腦袋沒了,身子也少了一截。只是如此,楚徊還不叫停,但將靶子炸成了飛灰,地上留下一個大坑,楚徊才揮手示意士兵停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