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清妍雖疑惑司徒靈有什麼事要請教她,但想到司徒尚休了石綰綰後,大抵是怕自己吹枕頭風叫楚律跟他生分,才叫司徒靈來跟她請安的,畢竟早先司徒靈可是一直跟她沒什麼交情,於是便點頭答應了。
丫頭忙去請了司徒靈進來,司徒靈才一進來,就聽何必問驚訝地脫口道:“你還沒嫁出去?”
司徒靈雖看著年紀不大,但算一算也有二十好幾了,如今還做姑娘家的裝扮,顯然是還沒嫁人。
“你不還沒娶嗎?”何必問樣貌打扮都令人過目不忘,是以司徒靈立時回嘴道。
石清妍拿了手指就似撫摸兩撇小鬍子一般輕輕拂過唇上,就似看到了緣分二字,與楚律不約而同地點頭。
何必問一警,心知石清妍又開始關心他的親事了,淡淡地一笑,起身說道:“王爺、知己,告辭了。”拱了拱手,就姿態翩然地向外踱去。
“怕什麼的都有,頭會子見到怕成親的。”楚律嗤笑道。
何必問後背一僵,腿上一暖,見是那誰不知什麼時候隨著楚律進來了。
那誰摟住何必問的腿問:“乾爹怕成親?”
“你親爹才怕。”何必問一把將那誰提起來抱住,咬牙又走了回來,然後狀似瀟灑地坐下,一邊教導那誰如何甩扇子,一邊笑著問司徒靈:“司徒姑娘為何還沒嫁出去?”印象裡,這位姑娘可是一直盼著早日嫁出去的。
司徒靈愣住,“這是……相親?”
何必問甩著扇子的手一僵,終於不再顯擺那舞扇子扮風流的伎倆,咳嗽了一聲,心道今日自己又要多一個乾妹妹了?
171 敢叫房頂換新瓦七
“不是相親。”何必問有些沉悶地說道。
司徒靈長出一口氣,她才從南疆過來;一臉疲憊;若是相親就實在太讓人猝不及防了;且那位還是心有所屬對某人用情至深的何必問。
“雖說不是相親,但知己也說一說你若是娶妻有什麼要求。”石清妍跟何夫人一樣操心何必問的親事;逮著機會就趕緊地問。
何必問沉吟一番;便說道:“其他的無甚要求,只是進門的時候不能大操大辦,一頂花轎抬著進門,當著長輩的面拜天地;不宴請賓客;就完事了。”
“……這偷偷摸摸的;怎麼跟做見不得人的事一樣;除了見長輩,其他的就跟娶外室一樣。”石清妍疑心何必問是有意這樣說的,不然依他那張揚的性子,怎地會在成親這人生大事上這麼低調內斂。
“乾爹,什麼是外室?”那誰不解地仰頭問何必問。
“……所謂外室,就是……”何必問待要說,聽楚律咳嗽兩聲,心道楚律太不相信他了,“就是見不得光的小老婆,那小老婆專門想著訛金子呢。”
聽到金子,那誰就懂了,立時警惕起來,“乾爹為什麼娶小老婆?”
“你乾爹沒要娶小老婆。”有道是秀才遇到兵,何必問心知許多事跟那誰說不清楚。
“那為何要躲著人?”石清妍追問道。
何必問蹙眉,覷了一眼司徒靈,故作風流地說道:“天下傾慕必問的女人多了,必問是不忍心叫天下閨秀傷心。”
“……天下閨秀不是都去傾慕石才子、耿才子了嗎?”司徒靈終於說出了一句話,既然不是相親,那自己大可以插幾句話進去,免得叫人以為自己看上何必問,正在暗自傷心呢——這經驗都是一道坎一道坎得來的,早先官媒、私媒不知多少個,見事情不成,就全以為她因嫁不成暗自傷心,對她很是憐憫。
何必問一挑眉毛,將扇子遞給那誰,輕笑道:“司徒姑娘此言差矣,石家漠風,耿家篾片都是一時,只有必問才是天下閨秀心中不變的良人。”
楚律噗嗤一聲笑了,石清妍、司徒靈也有些忍俊不禁。
何必問有些尷尬地咳嗽,瞪了眼拆他臺的石清妍。
楚律沉吟道:“第一才子大抵是怕成親的時候有人圍著你轉,唸叨著你終於成親了;你若早成親,孫子都抱上了。穿著一身大紅喜服,”覷了眼何必問此時的大紅衣裳,心說何必問天天打扮的都跟要成親一樣,竟然會怕成親,“被人圍著道恭喜,會叫你覺得窘迫?”
何必問嗤笑道:“王爺這說的什麼話,必問自生下來,就沒有怕過的事,更沒有覺得窘迫的事。只是眾多女兒盼著嫁必問,委實叫必問有些為難。”
“不是吧,胡云大師說他妹子成親那日……”司徒靈又要插嘴了。
何必問握拳咳嗽兩聲,打斷司徒靈的話,隨即小心翼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