軒轅函又馬上改口誇起這名舞姬,提出進一步的要求,“中麒太子,素聞貴國人傑地靈,不論男女,琴棋書畫『吟』詩作賦樣樣皆在行,尤其是靖王和太子,皆為人中龍鳳,聽說能文能武,靖王五歲一曲梅花三弄名滿天下,不知今日可否賞臉,讓我們北陸使者開開眼界呢?”皇甫逸風和皇甫卓情兩人算得上是中麒國的兩大支柱,但現在同樣身為太子的皇甫卓情絕對動不得,軒轅函的算盤很快就打到皇甫逸風身上去了。
聞言,下面具是一陣沉默,所有的舞姬都已退到一旁,華貴的燈籠隨著船身的搖擺輕輕晃動,發出輕微的“簌簌“聲,房間內靜的連外面的江水聲也能隱約聽到。
軒轅函的意思很明白,要他們中麒的靖王為一個舞姬撫琴,要他們堂堂的靖王紆尊降貴為這些使者撫琴!這是一種侮辱!
但換個角度,人家的確是出了北陸最好的舞者,要他們出最好的樂者,看上去也是在情在理的,靖王文韜武略詩詞書畫無一不是個中的佼佼者,在座除了太子,無人能及。但總不能讓太子去吧?!
這麼想來,不讓靖王出面,又說不過去了。
只是,中麒國國力並不在北陸之下,若是靖王為北陸的舞姬撫琴,傳到皇上耳裡,必定罪上加罪。這樣進退兩難的處境,沒有人敢在這個時候多嘴。白正鋌就是相幫,也力不從心。
有句話說的好,沉默是金,有時候,沉默也是命啊!
其中的火『藥』味,林憶藍自然也聞得出來,不過她最關注的倒不是皇甫逸風如何解決,而是洪曠。別人都一副憂心忡忡的模樣,這個老傢伙卻跟北陸那一夥一樣,滿臉興味地看著皇甫逸風,期待著他的答覆。
“北陸太子過獎了,本王只不過徒有虛名。”皇甫逸風禮貌『性』的笑容依舊未變,眼中淡淡的冰冷並未增加分毫,完全沒有將這雕蟲小技放在眼裡。
“靖王謙虛了,是否名副其實,試一試便知,靖王,請!”打太極般,軒轅函輕易便將皇甫逸風的客套推了回去,語氣未變,但話裡卻完全沒有回絕的餘地。
毫不猶豫地起身走到已被人擺放到大廳中央的金邊古琴前,皇甫逸風也不急著坐下,轉身面對著三個絕『色』女子,嘴角微揚,客氣卻禮貌地邀請道:“三位公主小姐貌美似仙,想必舞藝也無可挑剔,興致既來,本王鳴琴,公主小姐可願賞臉共舞?”
語氣透著冰寒,卻控制得恰到好處,風度翩翩,笑容勾魂,溫文爾雅的話猶如羽『毛』般輕輕地拂過三個女子的心頭,那一直盯著皇甫逸風的公主毫無抵抗力,立馬繳械投降,迫不及待地起身連連點頭。
另外兩個稍微慎重點的,猶豫了一下,看了眼臉『色』微變的軒轅函,皇甫逸風這一招以牙還牙她們同樣拒絕不了,只好隨後跟著起身,向皇甫逸風行了他們的禮儀,這才緩緩繞桌而出。
眾人皆鬆了一口氣,這樣一來,他們也不算丟了顏面,一個靖王撫琴,卻換得三個公主小姐伴舞,怎麼想都是他們反賺了一把……這姜果然還是已經成精了的辣!
軒轅函伸手拍了兩下,一名蒙著紗巾的女子從門外緩步而來。
風髻霧鬢中珠花輕搖,螓首蛾眉,膚若凝脂,清眸流盼,秋波含情,顧盼之間風情萬千,單是這紗巾外的容貌,便驚為天人。一身火紅的低領輕衫裹住妖嬈誘人的身軀,瑰姿豔逸,步伐輕靈,每走一步,腳上的鈴鐺便發出清脆悅耳的聲音。身上發出的淡淡幽香令人閉上眼都能想象得出來這到底是個怎樣的美人。
從她進入的那一刻起,房中的呼吸便輕了許多,個個都最大限度地伸長脖子,想更加看清芳容,原本在大廳中的三個女子更是失『色』不少。
林憶藍眼眸微閃,她有種感覺,這個女子才是他們真正想要送過來的人。
但是,她對女人沒興趣,隨便掃了一眼,林憶藍便興致勃勃地趴在桌前,以手撐著下巴,全神貫注地看著那坐在琴前身著一席優雅高貴的紫『色』長袍的俊逸男子。
這個男子太過奪目,即使被這樣的四個絕『色』女子包圍,皇甫逸風坐在其中,淡然的笑容,冰冷的黑眸,刀刻般的五官,冷漠尊貴的氣質,光芒毫無被掩蓋的跡象,反而有種這四個絕『色』女子都被他所擁有也不為過的感覺。
一陣悅耳的鈴鐺過後,女子站定在皇甫逸風身前,對著他輕輕一福身,水眸流光絢麗,甜美的聲音令人飄飄然:“靖王,請賜教!”
皇甫逸風單手搭在琴絃上,對著女子微微頷首,算是打過招呼,有禮而不失身份,看的林憶藍眼中愛心頓時又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