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老爺看到這些變化心中欣喜,對楊氏道:“我這輩子有三件得意的事:一,深受皇恩;二,得中探花;三,妻女皆優。二娘子,安丫頭真是比一個哥兒都更令我有光彩啊。”
聽他如此誇安姐,楊氏自然非常欣喜,不過就像天底下大多數的中國家長一樣,在別人誇自己孩子的時候,總免不了要謙虛一二:“這丫頭,就是性格太硬,以後到了南安王府,我真擔心她……”
“不妨。女兒過的如何,一看命,二看運,三看自己的本事。咱們丫頭本事是不缺的,而這運,我看也不差,那個朱抵對她總是好的,至於這命,就要看我的了,只要我受聖上重視,二丫頭就算在王府也不會被人小看了!”說到這裡,高老爺帶著一股濃濃的自信,因為前不久固安帝又宣他進宮了,這一次固安帝沒與他長談,過後卻派了個太監給他。
這太監姓王,已有六十多歲,在宮中已混到了一定地步。不過當朝對太監有嚴格規定,他雖然掌有一定權勢,也不過吃好喝好用好,若說能向朝中伸手,別說他,他在宮中拜的爹爹爺爺都不成。而到了他這個年齡,也沒有太大野心了,就想回老家過過安穩日子,同時看能不能收個族中弟子,好歹以後也能有個燒紙的。
而他的老家,正在廣州。固安帝派他跟著高老爺,一是提前告訴他一些當地的風土人情;二來也算是個尚方寶劍,雖然王太監絕對沒有尚方寶劍那麼大的作用,但也是一個高老爺受重用的訊號。
也的確如此,在王太監到高家的第一天,張家就沸騰了。張老爺等人一方面高興一方面又莫名其妙——廣州真不算是太好的地方,為什麼聖上就這麼重視?
而不管別人怎麼想,高老爺是信心倍增,越發用功刻苦,就等著到廣州大幹一場呢。
時間就這麼一天天過去了,到九月的時候安姐的嫁妝已經全部備齊。按照份例,她這樣的庶女就是五千銀子,因為她高嫁,本來定的是八千,而現在高老爺大手一揮,只是公中出的就到了一萬五。除了早先打的傢俱收拾的鋪蓋,後面添的首飾,就是京裡的一個小莊子了,這也是高老爺本身在京裡唯二的一個莊子。
比起另外一個莊子,這個莊子還帶溫泉,因此冬天也能種一些瓜果蔬菜,是高家冬日有力的蔬菜補充。不說安姐,就是楊氏也沒想到高老爺會這麼大方,收的時候頗有些惴惴的:“這個莊子給安兒了,以後冬天家中用菜……”
“無妨,還有張氏早先的莊子,冬日裡也會種瓜果的。”
楊氏皺著眉一副非常為難的樣子,高老爺大手一揮:“你不用擔心,第一,過了年咱們就去廣州了,也吃不了這莊子裡的菜了;二來,那莊子雖是張氏留下的,咱們總能優先採買吧,家裡這點錢還是有的。至於靜丫頭會不會說嘴,她要是個懂事的就不會。以後要有人翻出這事,我也自有話等著,別的不說,安兒在江寧,就沒少幫我的忙。錢財上以後也只會有更多的。”
江寧之後的聯合,他自然是沒少收乾股的。
“可還有四姑娘……”
“那個孽障,你以後就不要提了。”雖然舒姐最近沒惹什麼事,高老爺提起她還是一肚子火,他幾個子女,除了最小的留哥還看不出來,其他的要不就是異常能幹的,比如安姐;要不就是異常忠烈的,比如心姐。靜姐就算差點,到底沒惹出過什麼事;軒哥雖然弱了些,卻是懂事的。就這麼一個舒姐,卻成了他的大汙點,有時想起都會又恨又怕。恨的自然是舒姐的愚蠢,怕的則是若非朱抵對安姐情深,現在他高博榮還不知會成什麼笑話呢!
“我早先是想把她嫁到老家的,現在看卻是不成了。待咱們到了廣州,就給她相看一戶打發出去。若沒意外,咱們是要在廣州呆六年的,總能看顧一二,之後,就看她的造化了。”
他都這麼說了,楊氏自然不會再多嘴,而除了這些,還有他們早些年在京城置辦的產業。這些安姐本是想留給楊氏傍身,楊氏卻怎麼也要她帶走:“傻孩子,嫁妝是什麼?就是女人的臉面,要不是怕惹是非,我只擔心給你的不夠呢。至於我,這輩子就這樣了,你父親再不好總不會讓我吃不上飯,何況,還有留哥呢!”
好說歹說,最後還是讓安姐帶走了。而除了這些靜姐軒哥金氏高老太太都添了東西,高老太太的就兩個鐲子,說是玉的成色卻極是普通,加在一起也不見得值一百兩。倒是金氏添了一整套的紅寶石頭面,雖然做工一般,那寶石卻是實打實的。軒哥現在手裡沒什麼錢,卻也靠過去的積累給她添了一小套頭面,拿來的時候還非常不好意思,吭吭哧哧的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