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幹不要去砍,留著明年開春發新枝,只要砍些枝枝椏椏就好。”那位部隊的吳老伯突然衝許喬喝道。
原來許喬在砍一株松樹的主幹,吳老伯發現後便阻止了他。
沈家興勸道:“吳老哥說得對,做啥事都得留餘地,這樣才能造福子孫後代呀!”
錢文良也說道:“我們到了別人的地盤也是要講環保的,不可以毀了別人的森林呀!”
許喬雖不服氣,可眾口難辯,只得悶悶地換了枝椏砍了起來。
沈家興看著吳老伯乾脆利落的動作,誇讚道:“吳老哥一看就是好把式,以後可得好生教教老弟我!”
吳老伯爽朗笑了:“咱們一道學習,我這幾十年沒幹,手也生了!”
沈嬌幫不上忙,就撿地上的斷枝,眾人拾柴火焰高,不一會兒,地上就堆了好幾捆柴禾,趙四說道:“我先把這些扛回去。”
說完他便將地上的柴垛往背上一頂,大踏步地下山了,顧塵也背了捆柴垛跟上了,這傢伙也不知咋回事,跟趙四跟得很牢,一步都不肯放鬆。
吳老伯哈哈笑道:“咱們多砍點,明天出工了可就沒那麼多時間來砍柴了。”
營業部主任突然‘哎喲’叫了聲,扔掉了手裡的柴禾,捧著手指頭欲哭無淚,原來被木刺刺中了。
“馬隊長不是說可以買煤嘛,明天就去買煤燒,又要出工又要砍柴,小命都保不住了。”營業部主任拔出了木刺,氣哼哼地說著。
許喬頭一個響應,贊同買煤燒,與他們倆住一張炕的也是個中年男子,說話細聲細氣的,姓王,據他說以前是會計,後來表現優異就作了公司經理,經理做了還沒兩年就倒黴了。
做會計的人大都是比較精明的,尤其還是海市的會計,精打細算的程度令人歎為觀止!
“買煤要花鈔票哉,這些柴禾不要鈔票,白砍白燒,你們真是不會划算,一個月十八塊錢有幾斤煤好買?肚皮要緊還是燒煤要緊?”
王會計慢條斯理地教育營業部主任及許喬,一道道一條條說得兩人啞口無言,只得又哼哼唧唧地開始砍柴了。
沈嬌大聲衝沈家興說道:“爺爺,以後柴禾我會來拾的,您不用管!”
她剛才就想好了,將柴禾撿在寶碗裡,外面再象徵性地背些,別人就不會懷疑了。
王會計又細聲細氣地數落兩個落後分子了:“你們看看,覺悟還沒有一個小囡高,小囡都曉得要精打細算拾柴禾,你們這麼大的人都還不曉得,面孔倒掉哉!(意思就是丟臉)”
033飯菜在哪裡(只對你綻放微笑的財神錢罐等打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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傍晚時分瘸子劉長貴拎著馬燈走過來了,是來領他們去食堂吃晚飯的,砍了一下午柴的眾人早就肚飢難耐了,一群人興沖沖地來到了食堂,想著接風宴怎麼著也得像模像樣弄一頓吧!
可是食堂裡悽悽慘慘悽悽,清清冷冷清清,人並不多,大家面前的飯也都是千篇一律的窩窩頭加鹹菜湯,窩窩頭呈灰褐色,小孩巴掌大小。
“今天是你們的接風宴,就讓你們敞開肚皮吃,以後就得定量了。”瘸子說道。
沈嬌注意到瘸子說敞開肚皮吃時,食堂裡吃飯的其他人眼睛都亮了,豔羨地看著他們一群人,由此可見,在這裡能夠敞開肚皮吃飽飯是件極奢侈的事情。
興沖沖而來的眾人被這些窮酸的食物迎頭澆了一大盆冷水,從頭涼到腳,這回爆發的不是許喬,而是營業部主任了。
“飯呢?還有菜?在哪兒?”營業部主任氣急敗壞地說著,臉上帶著急切。
瘸子哂了聲,指著窩窩頭說道:“飯!”
又指著大盆裡的鹹菜湯道:“菜!”
“眼睛長哪達兒了?沒看見麼?”瘸子的口氣並不善,斜眼看著營業部主任。
營業部主任是個靈活油滑的人,剛才不過是情急之下的失態而已,這時候已經反應過來了,忙拔出一支大前門,諂媚地遞了過去:“我這眼神不好,好幾百度的近視,一時沒看清,劉同志千萬別在意!”
瘸子接過大前門別在耳朵上,不屑地哼了聲,衝食堂的炊事員打了聲招呼就一瘸一拐地走了,手裡捧著炊事員塞給他的兩個窩窩頭以及一盆蓋著蓋子的盆子。
“那盆裡裝的是肉,我剛才聞到肉香了。”營業部主任憤憤地說著,把手裡的窩窩頭當作紅燒肉狠狠地咬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