庭院裡下了雪,窗裡的少年在照雪看書,窗外的少年在畫雪舞劍。
可是也正是因為齊單開始長留這位前輩的府中,導致了東窗事發。
原來齊單是尚書府的庶公子。從前他**和這位前輩是一對戀人,兩人已經談婚論嫁,十分和睦。結果女子被尚書府搶了回去為妾,不久便生了齊單。
女子不久就失寵,懸樑自盡。前輩痛心疾首一生。見了齊單,算一算日子,驚覺這是自己的子嗣,老淚縱橫。
第一百七十八章:從抄襲到自己寫詩
失寵妾侍之子,在尚書府哪裡有地位。尚書根本不把他放在眼裡。在府裡。就是得寵姬妾身邊的丫鬟下人,也比他高貴。
他每天都呆在前輩這裡,結果被前輩發覺他並非自己的子嗣,當下便冷淡了。事情鬧大,鬧到尚書府,尚書府覺得面上不好看,大夫人的意思是將他趕出門去。
安玉寧雖然恨他是自己的仇人之子,但是兩年的情義,又豈是說斷就斷。便起了帶他回去的念頭。尚書府勢大,很快查出安玉寧是當年的白氏之子,大怒,認為是齊單勾結仇人來報復。齊單吃了苦頭,也悶不吭聲。只當這是他自己該受的。
少年安玉寧在橋上等到半夜,等來齊單蹣跚的身影,他只道:“父債子償,這下我們兩清了。”
聰明一世的安玉寧,這才發現原來一直以來,不知情的只有他自己。原來這齊單早就知道他是誰。頓時覺得這兩年來,自己都被戲耍了一般。
“齊單愚孝。無論齊家人怎樣對他,他都當是應該的,一心感念人家生養之恩。他的一生。一直孜孜不倦地念書,仁愛兄弟,被輕賤**也不在乎。我這一輩子也沒有見過比他更蠢的人。”
我默。心知,這就是安玉寧看上他的地方啊。不然不會過了那麼多年,還記掛在心上。
想了想,我拉拉他的袖子,道:“你帶我去那個什麼園遊會好不好?”
安玉寧低頭看了我一眼,沒說話。
我撅著嘴,道:“你答應過帶我來踏青的。我知道那裡有香雪海,你也不要帶我去看麼?”
他還是不說話。
我扭捏著撒嬌:“難道你要我這就回去?我不管啦,你一定要帶我去玩兒。”
他終於笑了出來,捏了捏我的手,道:“那你能開出什麼價碼來?”
我抬起頭,在他耳邊輕輕地說了一句話,然後馬上退開了。結果還是沒來得及,被他一把拖住抱好。
他大悅,低聲道:“此話當真?”
我紅著臉點了點頭:“我什麼時候說話不算話過。”
他愉悅地低聲笑了一聲,在我臉上用力親了一下,道:“好韻兒,你總是知道怎麼對付我。那我等著你。”
我知他還有點不淡定,只是勉強跟我說笑,便也沒有馬上說要走,只賴在他懷裡,小貓似的拿額頭在他臉上蹭。耳鬢廝磨的意味很濃。他把我的手扶起來,捏住了我冰冷的手指,突然回過神,把我的手揣進懷裡。
“手怎麼這麼冷?”
當然是凍的。我扁扁嘴。道:“你都不管我,我凍成這樣你都才發現。”
他捂著我的手,看了我一會兒,突然笑了一聲,眯了眼睛又把我摟緊一些:“好寶貝。”
我沒說話。
他低聲道:“我從來沒想過能像現在這麼安穩。其實那些過往又算得了什麼。我現在這樣又有什麼不好?如花美眷,生活安逸。”
我的手在他懷裡摸了摸他溫暖的心口。
他按住我的手,低低地笑了一聲,道:“小韻,當初沒有得到你的時候,我是真的喜歡得心裡都疼。可是我以為你又會像以前我遇到的那些人一樣,經歷了一場就什麼都沒有了。我曾經以為誰都不可能陪著誰一輩子。”
我低聲道:“怎麼會,總會有些東西是要相隨一輩子的。”比如夫妻,比如天倫。
他又笑了,道:“可是那個時候怎麼敢奢想?你又是個女孩子,我當然可以風流一場,若是日後又像那些人一樣一拍兩散,你怎麼辦?吃了那麼多教訓,那個時候只想著就這樣算了罷了。”
我不說話。隱隱有些感激他的珍視和自制。
他握著我的手,低聲道:“能得你相隨一生,我覺得過往所經受的一些全都值了。小韻兒,我帶你去園遊會。”
我從他懷裡跳下來。他今天話多。且不吝嗇於表達他的感情,我有點害羞,不知所措地低著頭站著。他笑了一聲,牽了我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