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這些進步朋友中,有的人當時就是共產黨員,他們是接受黨的指示,來對蔡叔厚和陸久之做啟蒙工作的。
同是風華正茂的青年,大家除了探討革命之外,不可避免地涉及到愛情。常來聯絡工作的葉劍英和曾憲植,在頻繁的接觸中產生了感情。紹敦電機公司,成了他們情感交流的重要場所。陸久之和蔡叔厚,為他們的結合起了促進作用。事成之後,兩人還常以“月老”自詡。
雖然作了一回成功的“月老”,但蔡叔厚自己情感發展的道路卻頗多困惑。
那回,他與姐姐相約同回杭州。姐姐帶了個年輕的女伴——她的學生沈受真同行。沈受真貌美而文靜,有一雙惹人愛憐的亮晶晶的大眼睛,蔡叔厚一下心動了。姐姐見他有意,有心玉成他倆,便在車上給他們正式作了介紹,還讓他們彼此留下通訊地址。
沈受真是嘉興人,車到嘉興站,她就下車了。蔡叔厚回到上海後,立即主動給她寫了一封情書,並附了一首七言詩:
江南第一鴛湖好,此生合在鴛湖老。
靄煙垂璧柳線長,春風吹綠青青草。
沈受真雖然是師範學校即將畢業的學生,但對舊詩並無基礎,不知如何應對,再加上她本來就性格內向,所以沒有給蔡叔厚寫回信。蔡叔厚久等無訊,不免心焦。他不是那種輕言放棄的人,所以又去求姐姐,要姐姐去做做沈受真的思想促進工作。
五:情感糾葛
這一招還真靈,沈受真後來也成了紹敦電機公司的常客。但她生性膽怯,麵皮又薄,不便一個人來,所以總是帶了一個要好的女同學一道來。
這麼一來,麻煩頓起。那個女同學叫婁曼文,不僅長相俏麗,而且性格活潑,熱情奔放。她和蔡叔厚言談甚合,看問題又頗有見地。蔡叔厚很喜歡這種型別的姑娘,與婁曼文共同探討一些問題時,倒把沈受真晾在了一邊。沈受真心裡很不好受,她是個對愛情深沉專一的姑娘,不想叫好友奪了心上人。結果,兩人相互妒忌,反目成仇。
哪料一波未平,又起一波。不久,蔡叔厚又認識了姐姐的一個同事,名叫朱文央。她的長相雖然不如沈受真和婁曼文,但文字水平相當高,是個不折不扣的才女。蔡叔厚為她的才學所折服,在朱文央面前,他甘當學生。
三個姑娘各有所長,把蔡叔厚的心攪成一鍋粥。到底該和誰結婚,他自己也失了主意,苦惱不堪。
以蔡叔厚的苦惱為題,陸久之填了這樣一首詞:
朱顏好,沈腰細,樓頭春色妍。
中郎原慣弄三絃,熊掌與魚何所欲?
要不情繾,怎不情繾?
在這首詞中,陸久之把三個姑娘的姓氏巧妙地羅列在內,還用了蔡中郎彈三絃的典故,委婉地批評了蔡叔厚在戀愛上的“熊掌與魚”皆所欲的態度。
蔡叔厚後來決意以工作為重,狠下決心,把三位女友先後送到日本留學。陸久之警告他說:“在東京的留學生,大多是和尚,三位姑娘去了那兒,如果琵琶別抱,將悔之晚矣!”
蔡叔厚卻爽朗地一笑說:“她們在國內圍著我而互相鬥豔,爭風吃醋,使我不得安寧,影響工作。如果她們在日本能找到各自理想中的如意伴侶,我從此可以脫離多角戀愛的苦海,從而安心工和,此我之心願也。”
三個姑娘去後,蔡叔厚果真一意埋頭於工作,再不理論情愛之事。直至朱文央回國後,經過一番周折,終於如願以償,與蔡叔厚成就姻緣。
相形之下,陸久之的婚姻就顯得平靜而無波。
1925年年底,陸久之和陳宗蕙舉行了婚禮。陳宗蕙女士與他同齡,畢業於上海中西女中。其父陳國權(即陳重民),為孫中山先生的摯友。在當時,陳國權創辦並任“中美英聯誼會”會長,是與伍廷芳齊名的外交名人。陸久之所住的愛文義路(今北京西路),與陳國權正好是鄰居。陳國權經常到陸家去聊天,彼此十分相熟。陳妻去世之時,陸久之曾寫了一首詩前去弔唁。陳國權相當賞識陸久之的才華,便讓女兒陳宗蕙與他交上朋友。陳國權認為,把女兒嫁給陸久之這樣才華出眾、家世顯赫的青年人,女兒是終身有靠。
出席婚禮的,有夏衍,曾憲植等。
結婚後,陸久之和陳宗蕙搬到福煦路明德里的新居。書包 網 。 想看書來
六:有福不享
1927年初,經共產黨員徐梅坤(徐行之)的介紹,陸久之來到上海總工會工作。時任上海總工會委員長的是汪壽華,他是*上海區委常委。當時,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