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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部分

的足踝拼命往前跑去,破碎的哭喊聲從她的口中斷續地傳出:“濤帆,你在哪裡?”

“轟!”雷聲巨大地響起。她整個人蹲下身子縮成一團,搗住耳朵害怕地尖叫出聲,虛弱的身體再也無法移動半寸。空中又乍閃起的閃電,只是讓周遭樹木的枝椏顯得更加的殺氣騰騰與鬼魅恐怖。

“亞芙!”更清楚的呼喚來自於前方。

她依然搗著耳朵,雙眼卻急切地搜尋著他的身影。

濤帆在那裡,在一道閃電亮起之時,她望見了站在另一邊山崖的他。

“救我!”她恐懼而急切地對他伸出手。

“我馬上過去,你不要亂動傷了自己。”

他看起來好看急,她知道他是關心自己的。杜亞芙壓住自己的胸口,慢慢地屈起身子,等待著他的到來。

“她不是杜家親生的女兒,她只是一個自甘墮落的女孩生下來的種!”宋梅出現在商濤帆身旁,昂起下巴帶著不屑的眼光看著對岸的她。

閃電與雷啪作般的轟爆杜亞芙的世界,她縮回了身子,不置信地望著彼岸。

“她的出身那麼差?”商濤帆緩緩的說著話,關心的臉龐轉為一臉的輕視。“我當初娶她就是因為她的身世好,否則像她那種悶葫蘆的個性,誰會愛她?”

“不會的!”杜亞芙拼命地搖頭,不敢相信他會說出那麼絕情的話。他一定是和自己開玩笑的,一定是的。“我好怕,你快過來接我,好嗎?”她絕望地匍匐前進了數步。

他冷笑了數聲,朝身旁勾了勾手。“麗心,過來。”

杜亞芙趴在地上,望著對岸三人高傲並肩地睨著狼狽不堪的她。

“濤帆,不要這樣對我,我是愛你的啊!”

“你不配愛他!”宋梅瘦削的下頜橫出一道殘酷的笑痕。“就像你也不配當依依的母親一樣,因為你出身卑微!”

“只有我才配得上帆。”連麗心依舊一襲紅衣親熱地抱著商濤帆。

“把那個孩子也解決了吧!”商濤帆面無表情地指使著身後突然出現的黑衣人。

風吹掉黑衣人罩住頭的衣帽,露出骷髏的臉龐——沒有皮的骨骼正詭異地笑著,手上的長鐮刀高舉而起,向著懸掛在左側樹上的依依揮去。

“不!”

“亞芙,醒醒。”他的聲音帶著焦急地在她耳旁響起。“別哭,你只是作了噩夢。”

原來是一場夢!

杜亞芙自床上彈跳起身,臉上佈滿淚痕。

她搗住臉孔,竟是止不住一再奪眶而出的淚水,也止不住全身的顫抖。

商濤帆不捨地摟住她的肩,想安慰她。

她直覺地向後縮起了身子,不敢張開眼。明知是夢,卻怕見到與夢中人一樣的面孔。回想起夢中的恐懼、卑微,及依依被倒懸砍殺的情形,她抖慄著身子,寒意沁骨般的直深入最深處。

“沒事了。”沒理會她的排拒,商濤帆硬扯下了她的手,心疼地望著她咬著唇。緊閉著眼的失神模樣。

“張開眼就沒事了。”

她只是一個勁地搖頭,拼命而使勁地搖,搖到她昏眩得無法思考。搖到她筋疲力盡地忘了流淚。

他捧住了她的臉,恨不得能替她承受這些來自心裡深處的痛苦。阻止了她近乎自虐的行為,同時以著極輕極柔的語調對她呼喚:

“沒事的。一切都只是夢,我就在你身邊,沒有什麼可怕的。睜開眼睛,亞芙。”她的精神顯然還是不太穩定,也許是因為壓抑太久了,更可能是因為他前些日子總和她起巨大爭執的原因。她那麼纖弱,又那麼沉默,所有的痛苦都往心底放,積累久了,精神自然是無法負荷這些痛苦。

所以,前一陣的失控尖叫,今天的噩夢,都是她潛意識發洩的管道吧!他輕擦去她臉上的淚痕。

她眨了眨睫毛,自微張的眼眸中望見晨光已透過窗簾。

有陽光了。方才的一切都是假的。都是假的——她在心頭對著自己一次、一次自我催眠似的反覆說服。她現在在自己的房間,不是在淒冷的森林中;商濤帆也沒有用那種鄙視嫌棄的眼光看她,他正體貼地坐在自己身旁,如同過去幾天一樣。

她知道一切都不過是場噩夢,只是——現實的噩夢依舊是驚擾了她。

不想於閉眼間再度掉入方才的陰暗地獄記憶中,於是她緩緩、緩緩地張開了眼,幾乎是貪婪地攫取住入眼的事事物物——還有他。

感謝天,他此時的臉上只有慌亂與明明白白的關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