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知道,黑白頭陀一雙鐵掌,雖不能說無敵,但論掌力而言,在數百年的真元傾注下,縱橫仙界也是說的過去的。但此間情形卻恰恰相反,雄厚裂掌下,夜少白穿梭在黑白頭陀兄弟中間,遊刃有餘,雖瀝血無數,卻是愈戰愈勇。
彷彿,勝利的天平已開始向夜少白傾斜去,而場面的節奏也漸漸地控制在夜少白手中。
夜少白感覺到妖氣不可抑制地四下亂竄,霸道且狂野,並且,氣血開始逆流,激得真元急需發洩,出手越來越快,劍招越刺越急。
諸仙只看到一個蝴蝶般的白色身影在兩個大巨人來回交錯,似翩翩起舞,優美的如詩如畫,劍光迷離,籠罩在冰川之上。
剎時,那鬼魅般的身影在黑白頭陀中間交錯而過時,夜少白瞅準時機,冰劍凌空向上一挑,血雨落下,一隻大胳膊孤零零的向空中飛去。
同時,夜少白再激受兩掌,順著強悍的掌風,貼地倒飛了出去。
三人身形再次拉開十丈距離,這次,申虎、申獅兄弟卻沒再追去,不遠處,啪嗒一聲,胳膊落地,卻是申獅的。
申虎與申獅獨臂橫立,臉上肌肉不停抖動著。夜少白左手按胸,右手按劍,冷冽的雙瞳射出妖異的光芒,嗜血般盯著申虎、申獅。
申虎、申獅心中一震,卻不是為失臂而震,是嗅到了前所未見的反常。
夜少白啊夜少白,你不是不怕死,而是,打不死!
夜少白心中暗道曉幸,如不是機緣巧合下,為洩盡仙元,以黑白頭陀的仙力,確實是難纏。
黑白頭陀兩兄弟對視一眼,知道這樣打下去,必敗無疑。雙臂健在時,輸贏尚未可知,如今雙臂已失。兩兄弟憨笑再生,笑聲中,化作兩大身軀龐大的兇獸,一虎一獅,向著夜少白撲去。
只至此時,夜少白體內仙元已洩的一乾二淨了,正愁霸道的妖氣無處發洩,豪氣一生,亦化作白狐迎了上去。
頃刻間,一狐一獅一虎撕咬到一起。
白狐上躥下跳,閃過虎尾橫掃,對著雄獅頸部咬去,利齒破膚入肉,撕咬下,白狐頭顱猛地昂起,連扯帶撕,竟生生扯出長長的一道獅皮,傷口處森森白骨可見。雄獅吃痛,張口怒咬,尖銳的獸齒咬在狐皮上,口中卻好似咬在一個皮球上。
雄獅一愣,猛虎同時也是大口咬下,但入口亦是滑不溜秋,利齒且不說分寸不得進,就連個齒印都不留。
白狐拋開雄獅,靈巧一躍,騎上猛虎肩上,利爪牢牢鉗入虎膚,猛虎猛然上下抖索,卻擺脫不得,急的虎嘯連連,白狐對準脊樑一咬而下,入口腥甜,順帶一扯一拉,連毛帶皮,又是一道長條虎皮撕落。
一時間,白狐通體紅光大盛,昂頭嗷叫。情勢急下逆轉,只一個回合,黑白頭陀兄弟登時身處下風。
秦浩然看著妖氣瀰漫的白狐,驚得啊啊出聲,卻是說不出話來。
莫語同是駭然,但一瞬恍然頓悟過來,心驚過後,卻是得意地低聲道:“原來如此,哈哈哈,原來如此,夜少白啊夜少白,你這是加速取死之道,從仙變妖,如今,仙界上下,誰還容得下你,誰還饒得了你?哈哈哈。。。。。。”
眼見猛虎雄獅討不到半點好處,莫語振聲高呼道:“諸位仙友,夜少白已墮為妖,自古仙妖不兩立,如今,難道還要與妖道存什麼仁義嗎?”
他目光示意秦浩然,秦浩然會意,立即大聲鼓動道:“狐妖就在眼前,我等還猶豫什麼,殺妖除魔,以衛正道,就在此時。”
話音環繞方圓數里,兩人說的是大義凜然,擲地有聲,身子卻分毫未動。
丹絲蘭聞言,啐了一口,似含不屑。黑齒涯也已猜出大概,感慨夜少白的能人不能之外,但心中卻是鬱結難出,夜少白此刻雖處上風,不由得又為其境處境堪憂。
一陣騷動下,東南西北數個角落,分別奔出五仙獸,再飛出五道身影,懸到上空,夜少白只聽得頭頂高亮的一聲:“佈陣。”
夜少白酣戰正歡,身體大放妖豔的紅芒,舍下黑白頭陀兩兄弟,沒想到自己修為竟已力挫六仙,豪情頓生,化原人身,抬頭縱聲道:“小小五行陣,能奈我何?”
聲出人起,速度奇快,黑白頭陀已被咬的皮開肉裂,欲追難追,夜少白目泛紅光,隻身單影,單手負冰劍,化作流星,披星戴月,闖入陣中。
“放肆!”
“狂妄!”
怒罵聲中,夜少白腦中浮出一個熟悉的面孔,縹緲宮主,心念急轉,看來是故人仍念舊情,沒有親來,使喚些弟子走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