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瘦小的身體靜靜地躺在手術檯上,猩紅的血染透了她的衣服,而一名護士則拿著血袋從她的體內抽著血。
力氣陡然間消失了,蘇墨一下癱軟下來:這個世界怎麼會這麼可笑?五年前,她在這間手術室被別人當成了活體輸血機,五年後,她的女兒同樣在這間手術室裡被同一個男人當成活體輸血機?
毛毛,她的毛毛?Pxxf。
突然起來推開了護士,蘇墨一把扯掉了毛毛臂上的針,將她緊緊地抱在懷裡,“毛毛,媽媽來了,媽媽來了,誰也不能欺負你?誰也不能!”
不哭不鬧,毛毛就靜靜的躺在她的懷裡,蘇墨拼命地擦著她臉上的血漬,卻混合著淚水越擦越多,“毛毛,你看看媽媽!媽媽來了,你不是想媽媽了嗎?”
“墨墨?”楚靖寒上前,卻被蘇墨喝住,“滾,楚靖寒,你給我滾!”
毛毛的小手好冷,蘇墨將她的雙手握在手裡不停地搓著,“毛毛不怕,冷了媽媽幫你暖暖手!”哈著熱氣,蘇墨邊搓邊問著,“毛毛,你不看看媽媽嗎?媽媽好想你,好想好想你!”
“毛毛,你睜開眼睛看看媽媽好嗎?媽媽求你了!”
再多的淚水也換不來毛毛一句回應,幼小的身體在她的懷裡一點一點失去了溫度,無論蘇墨怎麼去捂著哈著,毛毛的體溫最終變得冰冷冰冷。曾經愛笑的臉蛋如今擦破了還鐵青著,就這麼毫無生氣地在她的懷裡。靠著手術檯,蘇墨抱著毛毛痛哭著,胸口撕心裂肺的疼著,她的毛毛,她的毛毛……
另一場手術也結束了,醫生對楚靖寒搖了搖頭通知外面的父母,兩人先後進來緊緊地抱著孩子痛哭,像她一樣。
楚靖寒突然蹲下身在蘇墨的身邊竟然沒有被推開,他將蘇墨攬進懷裡,粗糲的指尖在毛毛的臉上游移摩挲:這是他的孩子,是他和墨墨的孩子!從蘇墨的懷裡抱過毛毛,楚靖寒仔仔細細將毛毛看了一遍,細心地擦拭著她的臉蛋,呵護的模樣好像是一名父親……
冷笑一聲,蘇墨看著他的舉動想笑。
“楚靖寒,毛毛是你的女兒!”
他知道了,他知道這個孩子是他和墨墨的孩子!
“楚靖寒,那你現在痛嗎?”真想看看他的心究竟是不是石頭做的?“知道毛毛是你的孩子,你究竟是什麼感覺?”
“怎麼樣?終於抽了自己女兒的血,這種感覺很舒服吧?”現在倒像裝成好父親的模樣?可是晚了!
猛地推開他,蘇墨將毛毛抱回自己的懷裡,“五年前你沒有打掉毛毛,心裡很鬱悶吧?這下終於好了,毛毛終於還是死在你的手裡了,你舒服了?你終於舒服了?從此我和你再也沒有任何關係了,真的徹底沒有了,這回你滿意了?”
“墨墨?”楚靖寒再想上前,卻被蘇墨髮狂的攻擊著。
“楚靖寒,你這個儈子手!”
“你滾,你給我滾!”
最後一聲撕心裂肺的吶喊,蘇墨大腦突然一片空白,抱著毛毛的身體往後踉蹌一躺,重重地摔在了地上……
媽媽,再見!
頂著豬鼻子的毛毛向她揮著手成為她記憶裡最後的畫面……
第028章 任何回憶'VIP'
當蘇墨醒來的時候,懷裡緊緊抱著的毛毛已經不知所蹤,她能想到昨天她離開的時候,毛毛和她說再見的模樣,笑得那麼甜那麼可愛,她還依稀能看到她揮舞著短短的手臂叫著媽媽,她還能看到毛毛用那麼期待的眼神問著:媽媽,哪個?還有她可憐巴巴地說,媽媽,我餓了!
但是她同樣能看到毛毛脆弱的身體躺在手術檯上的模樣,血染紅了她那張曾經那麼愛笑的小臉蛋,身體上的傷口是那麼的疼那麼的疼,疼得她就算在昏迷中也叫著她:媽媽,媽媽!
她看到了毛毛瘦小的手臂上被插上了粗大的針孔,不是為了搶救卻是再抽走她身體裡已經少得不能再少的血液:她好疼,看到這一幕她好疼,她的毛毛啊,她的毛毛!她抱著她哭喊,那麼疼為什麼連叫也不叫?她抱著她心疼,那麼嚴重的傷那麼多的血,那麼漸漸失去溫度的身體……
毛毛,我的毛毛!
直接下了病床,蘇墨出了病房尋找她的孩子,見到護士就問:你看到我的孩子了嗎?她叫毛毛,已經四歲了,大概這麼的高,白色毛衣的外面套著可愛厚緞子洋裙?
她前腳走出病房沒多久,許諾遲遲還有楚靖文後腳就趕到病房,熟悉的畫面又再次呈現,許諾頓時就癱了下來:墨墨又不見了,以前墨墨離開的時候,她的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