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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部分

管仲欣然道:"今日,倒是你的話啟發了我……要在困中求變。"

"讒酒鬼"不好意思地摸了摸脖頸嘿嘿笑道:"其實,這個道理是您以前告訴我們的,您說過,'把握變化謂之神"掌握變通的叫做智'嘛。"

接著,"讒酒鬼"聽到管仲說出了這些思考,心裡踏實了,接著,他朗朗笑道:"今日,我見有安車進了糧倉,猜想到會是一位大官來了,進而猜想會不會是相國大人來了,所以,我買了陳糧就在這路口等候張望,見果然是您,心理別提多高興,您日理萬機,我就不耽誤您的時間了,我得趕緊回去向鄉親們報告我見到相國大人的好訊息。"

※※

話分兩頭,聽到管仲遇到的窘境,有一個人高興地哼起了沂蒙小調,這個人就是豎貂將軍。此時,他正乘車從軍營返回家府,見車後響起揚鞭的吆喝聲,便他視窗向外一看,見是大司農甯越的馬車過來了,連忙招呼:"司農大人,且慢!"說罷,自己先下了馬車。甯越也看到了他,下了車。

豎貂張開手臂嚷著:"司農大人,我為你備了一陶罐神農氏茶,早就想送給你,今日巧遇在路上,讓我的馭手送到你車上,請笑納。"

甯越說:"謝謝,我府上有茶,不用客氣!"

豎貂佯裝板起臉:"怎麼啦,你我曾是出生入死的戰友,我豎貂好歹也是個將軍,就不給這點面子?"

甯越知道推辭不了,便說:"嘿!你這張嘴啊我早就領教了,好吧,我收下!"

豎貂:"嘿!這才是你爽快的本色!其實,我還有憋在肚裡的話,要對你說呢!找個僻靜的樹陰下聊上幾句,只是一炷香的工夫。"

甯越:"說吧。"

豎貂:"司農大人,聽說,新任相國曾在主公面前,拍胸脯保證能籌到糧食,而實際上進展得不順,缺糧,軍心就不穩,我在軍營裡聽到此訊息心裡都慌啊!"

甯越:"籌糧進展是不大順利,原計劃籌到八十萬擔救災糧,眼下只進口了五十萬擔,糧價飛漲起來。"

豎貂湊近甯越的耳根說:"說句掏心窩子的話,司農大人,你說這管相國的才幹到底怎麼樣?"

甯越聽了覺得不順耳:"相國上任才三個月,咋能給人家下結論?"

豎貂哼唧兩聲:"就怕嚴重缺糧的形勢,容不得相國慢慢地來了。"

甯越瞪起了眼,"你這話是什麼意思。"

豎貂:"我的意思是,為了齊國的安危,期待相國府少走彎路,有句話不知當講不當講,我覺得新任相國說起治國的道理是有一套,可是,並不太實際,所以碰了釘子,咳,不像你我這些武官出身的人,說啥就做到啥,沒有什麼花花哨哨的東西。"

甯越不悅:"我知道將軍的意思,不必多言了。我還有公事辦理,在此告辭。"

甯越兜著幾分煩惱上了車。他目視前方,心裡想著相國到底會用什麼法子解脫籌糧的困境,會不會真的像豎貂所講的,用一些花花哨哨的辦法誤了時機。

※※

而此時的管仲,正把自己鎖在相國府的公廨,埋頭查閱一宗宗由料民、準繩、糴糶、平準、鹽鐵等各司呈報的統計卷宗,他想從其中看出個眉目來。庖廚送來的食簞也幾次被他默不作聲地揮揮手送了下去,他幾乎是廢寢忘食。

管仲苦思冥想之後,決定到王宮去找鮑叔牙商量。鮑叔牙身為太傅,同時兼任相國府的亞相,因此,鮑叔牙的官邸仍在王宮園囿裡面,那裡環境優雅。

管仲心裡想,亞相與自己都是歷經生意場摔打過來的人,他會給自己出一些好主意。

管仲走到王宮園囿的湖畔,青青楊柳樹下,傳來女人悅耳的笑聲,原來是一群身態輕盈的宮女,正在欣賞、評論著身上穿的用齊紈織的新衣,衣裳色彩有青色、紫色和淺紅色的,映襯她們苗條的身姿和桃花般的臉龐,顯得格外漂亮,管仲駐足觀賞,忽然,他眉頭舒展開來,好像是觸景生情,在心底種下了什麼靈感……

管仲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