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與關外不同,與東北不同,大周的南地卻並沒下雪,甚至都不怎麼覺得冰寒。
南地。
一處酒樓之中。
兩名身穿白色道袍,腰佩三尺青鋒的男子正坐在二樓靠窗的雅間。
這兩人正是處理了東北之事後,南下的孫池和沈鳴。
“先生,那些事情您是怎麼知道的?”
憋了好些天之後,孫池實在是忍不住心裡的好奇心,開口向沈鳴問了起來。
沈鳴笑了笑,他不由想起當日那五名身穿大周服飾的女直人,若不是他殺了那五人之後,用天陰搜魂手想要搜尋女直人的下落,恐怕他也不會發現這裡面的齷蹉。
那五名女直人,在那些關外蠻夷中乃是真正的掌事之人。
那領頭之人,具體負責的便是招降大周的兵士,掌管關於大周的情報,與大周官商進行私下裡的交易。
不得不說。
沈鳴也覺得自己的運氣不錯,若不是恰巧遇見了那五人,恐怕他也會信了陳錫年一心為民的嘴臉形象。
“好好練功,你日後自然便知道了。”
沈鳴面帶笑意地看了眼孫池,如是開口道了句。
“待會吃完飯,找間鋪子去把你身上的這身行頭給換了!”
“為什麼?”
孫池有些詫異地回道:“我覺得這樣很好啊?”
沈鳴淡淡的地看了他一眼,端起桌上的酒杯飲了一口。
“修行之人,最重心境,身為修行之人,你可以崇拜喜愛別人,但萬不可模仿別人,需知大道萬千,我道唯一,每個人都有著屬於自己的那條獨一無二的道,一味的模仿只會是條絕路!”
“這些時日你和我待在一起,有意無意的在學著我,這樣對你日後的修行不好!”
孫池聞言一肅,這些時日一直盤繞在心頭的疑惑與不對勁,因為沈鳴的這番話頓時被解了開來。
他起身抱拳為禮,極為恭敬地道了聲謝。
“多謝先生指點!”
沈鳴笑著擺了擺手,並沒有多說什麼,孫池卻是個急性子,向沈鳴道了聲抱歉後,便急急離開了酒樓,往服飾店鋪而去。
沈鳴再次失笑了一聲,他也沒阻攔,任由孫池離開。
大年三十,斬龍!
這是他留在紫禁城中的話,現在離大年三十那天也沒多久了。
結束了關於陳錫年的事情後,他便往最後一個目標趕來。
兩江總督,劉甚微!
關於陳錫年,他並沒有將其請到自己父母墳前。
他覺得讓其永遠地跪在忠烈祠前,靈魂被那些將士的怒火灼燒,被那些百姓的怨憎糾纏,被自己內心的愧疚折磨……
這樣的結果更讓他覺得滿意。
“沈先生!?”
一道有些驚訝的呼聲將他的思緒拉了回來,他抬頭看去,一名身穿青衣,腰佩長刀的男子出現在並未關上的門前。
“還真是您,沈先生你怎麼會出現在這裡呢,前些日子還聽說您在京師呢?”
青衣男子一瘸一拐地走進了雅間,對著沈鳴抱了抱拳。
沈鳴點了點頭,示意其坐下,青衣男子這才坐下。
“怎麼了,一些時日不見,長進的挺快啊,都成瘸子了。”
眼前的青衣男子正是被吱吱給嚇跑的周玉,聞聽見沈鳴這話,周玉卻是面色一變,慌亂地開口道。
“不是……不是……沈先生您誤會了,我這不是被人給打的,是……是我自己走路不小心摔的!”
沈鳴聞言,嘴角不由勾起了一絲調侃地笑意,他饒有興致地看向周玉,輕聲地開口回了聲。
“哦!?我也沒說你這是被人打的啊?”
“恭喜沈先生敗了,燒了天機閣,贏得江湖神話的名頭。”
周玉面色頓時更加紅了,他乾笑了兩聲,轉移起了話題。
“可惜當時我腳被……被我自己不小心摔到了,行動不便,不然一定也要當場去見識見識先生的無敵風姿!”
沈鳴看出了周玉臉上的窘迫,聯想著周玉來南地的目的,他基本也猜到了周玉為何會是現在這樣子了。
摔的?
瞎扯淡吧,別說一個有武藝在身的大活人能摔成這樣,便是吱吱那隻猴子都不會摔成這樣?
沈鳴再次用調侃的眼神看了眼周玉,他也懶得拆穿周玉這瞎話,搖頭失笑了兩聲,然後攤開右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