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自找的,誰教她竟敢這麼大膽的來招惹和觸怒他呢?
天總是無絕人之路的吧!
從東方縱橫那轉過身去的那抹森冷看來,香浮就知道他真如傳言所說的狠戾而冷血。
雪湖說得對,的確是不該去招惹他的!
東方縱橫那條路不可行,又被限令在五日內將錢送至,現在除了飄香樓……她不知自己能上哪快速的籌到錢。
細緻的臉上浮現一抹無奈且認命的笑容,那笑容雖美,卻也刺目。
“你真的決定了嗎?”
“世間萬般事,半點不由人。”抬眼,望著眼前半老徐娘,依稀可見當年風韻的女人,香浮淡淡說道。
“你知不知道拿走了這張銀票,那麼很可能墜入萬劫不復之地?”李嬤嬤一向習慣把事情說清楚。
她雖然做的是不入流的勾當,然而從來不逼良為娼。
“也沒那麼慘吧!”香浮豐潤的唇角微微往上揚起,對於李嬤嬤那猶如恐嚇般的言詞是感激在心的。
至少她沒有把自己的未來說得天花亂墜,要她自個想清楚,往後各憑天命,或許是幸,或許是不幸,但半點都由不得自己。
“能從飄香樓的‘嬌娘聚’中買下小妾的,非富即貴,而大戶人家裡的權利傾軋,有時更是要命。”
李嬤嬤看過太多姑娘將一切想得很簡單,到後來指天咒地、怨人怨己的太多了。
“那也是我的命呵!”香浮心平氣和地說道。
形勢比人強,她沒有任何選擇的餘地,她看得出來,東方縱橫絕對是一個說到做到的人,她要是生不出錢來,大哥的一手一腳鐵定不保。
她沒有退路了,飄香樓的“嬌娘聚”是她目前唯一且最好的選擇。
望著香浮出色的容貌,李嬤嬤敢肯定她絕對可以替飄香樓賺進大把的銀子。
而她的淡然與認命讓歷盡風霜的李嬤嬤仍是心疼不已,她想賣身的緣由她大致都說了,實在是家家有本難唸的經,只是苦了這個容易心軟的丫頭。
“嬤嬤,籤這裡是吧!”
香浮兀自提腕執筆,在賣身契上落下自己娟秀的字跡。
人家娃兒都簽得那麼幹脆了,李嬤嬤也就不好再繼續多說什麼。
“喏,這是八萬兩的銀票,買下你的一生。”將京城聚德莊的銀票攤在香浮面前,李嬤嬤清楚地瞧見香浮在收下銀票時身軀微微一顫。
“我會給你幾天的時間回去把家裡打理好,五天後,你到飄香樓來吧!”
“嬤嬤,這太多了!”她執著銀票,有些不知所措。
“還了債,總也要留些銀兩家裡用吧!”
“嬤嬤……”怎能不感激呢
深吸了一口氣,看似柔弱的女人卻有著最堅強的意志,香浮抬起頭,保證的說道:“嬤嬤放心,五天一到,我一定會到飄香樓。”
才剛踏進門,還來不及喘上一口氣,段聚寶已經一個箭步衝上前來,雙手緊緊揪著妹妹纖細的臂膀,緊張兮兮的問:“錢籌著了沒?”
香浮還來不及開口,陪著她回來的邢雪湖瞧不下去了。
她一把推開段聚寶那隻長個子、不長腦子的身軀,像是母雞護小雞似的瞪著他說道:“你急什麼急,我們才剛回來,不讓她先坐下來喘口氣,你就只顧著要錢,你到底有沒有一丁點兒的良心啊?”
這一番毫不留情的數落說得段聚寶臉上青一陣、紫一陣,一張嘴說不出一句完整的話來。“我……我……”
“我……你的頭啦!你大爺不過失手摔碎了人家一個古董,就要五萬兩,別說是斷你一手一腳,就算拿你那條爛命去賠都不夠!”
“我……”哭喪著一張臉,段聚寶一臉的委屈。
他真的不是故意的!
一直以來,他都是那種衣食不憂的公子哥,直到這回出了這般天大的事,看見妹妹為了錢這般努力奔走,他才知道原來他們段家真的已經沒落了。
他也很想扛起責任,可是,他手不能提,肩不能挑的,能做什麼呢?
罷了,與其讓妹妹這麼為難,他不如……
想著想著,龐大的身軀就像頭牛似的,沒頭沒腦地就要往外衝去。
“喂……你要去哪啊?”原本數落人數落得正興起,一見段聚寶這莫名其妙的舉動,邢雪湖登時也傻了眼。
“我去還藏寶閣一手一腳。”他頭也不回的說道。
從以前到現在,他這個賢德妹妹不知已替他收拾了多少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