包,在窗戶外面走過。她看見了我,隔著玻璃窗朝我揮揮手,輕快的推門走進來。
她看起來心情很好。早就發現她心情愉快的時候,走路會帶點蹦跳。
商學院搬到這個校區後,我第一次到C大,就是她來接我。當時我站在校門口等以琛,卻遠遠看到她輕快略帶蹦跳的走在C大的林蔭大道上,陽光透過茂密的葉子斑斑點點的照在她身上,整個人好像融在了陽光裡。
“以玫,你好。何同學要開會,派我來接你。”那時她走到我面前笑著對我說。現在她踏著同樣輕快的腳步走到我面前,“以玫,你這麼早就到啦。”
她在我對面坐下,“我們吃什麼,我有優惠券。”她拿出包裡的一疊優惠券攤在桌子上研究。
“隨便。”
“那我幫你點兒童套餐好了,玩具送給以琛玩。”她一臉認真的說。
我知道她在開玩笑,卻一點都笑不出來,我幾乎恨起她的輕鬆,和我此時的緊張形成強烈的對比。
她去排隊了,我留下守著位置。
隊伍有點長,她排在最末,她伸著腦袋跳啊跳的看前面的牌子,卻沒有注意到旁邊的人,一不小心把一個男生的可樂碰翻了,然後就是一陣手忙腳亂。
我想如果現在以琛在這裡,肯定又要皺起眉頭,然後上前幫她收拾麻煩。
這樣的女孩,她能帶給以琛什麼?她和以琛根本是兩個世界的人,她這樣一無所知的燦爛著,根本走不進以琛的內心世界。以琛身邊需要一個能給他幫助能照顧他的人,而不是這樣一個要他時時刻刻當心照顧的女友。
她端著餐盤迴來,右邊衣袖的下襬都被可樂淋溼了,她沒在意,一臉心虛的對我說:“以玫,千萬別告訴以琛我又做壞事了。”
我點頭,心神不屬的吃了幾根薯條。
“默笙。”我叫她。
她吸著可樂,聞聲抬頭,烏黑的眼睛看著我。
我避開她的眼神,快速的說:“我和以琛不是兄妹,以前我們兩家是很要好的鄰居,大家都姓何,所以大人就取了相似的名字。後來以琛的爸爸媽媽出了意外,我們家就收養了以琛。”
我一口氣說完,她就著吸口樂的姿勢傻傻的看著我,根本沒反應過來。
我突然急躁起來,加重語氣說:“你沒聽明白嗎?我們根本不是親兄妹,我們一點血緣關係都沒有。”
“以玫你在開玩笑嗎?”她終於有反應了,卻是這種讓我惱火的回答。
“以琛從來沒有說過……”她顯然茫然失措了。
“我們家裡的事,以琛為什麼要和你說?以琛和你說過什麼重要的事嗎?”看她陡然一白的臉色,我知道我說中她的弱點了。有時候旁觀他們的相處,不像男女朋友,倒有幾分像大人管小孩,大人會和小孩說什麼大事嗎?
後來我在商場上,有人這樣評價我說:“何以玫,你算是人不可貌相的典型了。看起來溫溫柔柔的好像很好欺負,其實最有手段,擅抓蛇七寸,置人於死地。”
我淺笑聆聽,偶爾想起我第一次發揮這個本領,是在這樣一個午後,對我的好朋友,一個對自己的愛情其實毫無自信的女孩。
其實那時候誰對他們這段感情有信心呢?我,以琛身邊的同學朋友,趙默笙的同學朋友,都覺得他們是這樣的不合適,覺得他們遲早會分手。
那時候大概只有以琛覺得他們會永遠走下去。
而他錯在太自信。
我看著明顯已經亂掉了的趙默笙,扔下第二顆炸彈。“我今天是想告訴你,我愛以琛,我不想偷偷摸摸的愛他,我要和你光明正大的競爭。”
趁著餘震猶在,最後我輕聲的說:“趙默笙,你覺得你比得過我們二十年青梅竹馬的感情嗎?”
說完這些,我就起身走了。推開門的一剎那,想到的居然是,她買的東西還沒吃,不知道她還有沒有心情吃下去。
接下來幾天,我待在自己的學校沒去C大。
仔細想想其實我很懦弱,也許還卑鄙。我不敢站在以琛面前直接說出我的心意,所以去找趙默笙攤牌,借她之口去告訴以琛。
我從來沒有把你當哥哥,你知道嗎?
以琛會怎麼回答她?
我不斷的想象著以琛的答案,一種絕望又充滿希望的心情困住了我,而在連續一個星期仍然沒有他們的訊息後,這種心情又變成了心慌。
幾次三番拿起電話,卻不知道應該打給誰。趙默笙嗎?我們上次那樣已經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