動物。想起今天被擋在外面的李師兄,我們不禁四個人同時來氣。
“真想潑一瓢水下去。”我說。
“而且是洗腳水。”白霖補充。
“四樓第二間,快點把蠟燭滅了,不然明天通報到你們繫上去。”紀檢隊的手電又照到對面正打牌的那間寢室。沒想到對方不但沒熄燈,反而探了個頭出來,兇狠地喊:“大半夜的,你那手電照什麼照。”
“叫你們熄燈!”男生說。
“我熄不熄燈要你管?這明明是女生院,你們幾個男的還好意思走進來。”
有好些宿舍的女生都聽見動靜,和我們一樣探了個頭出來看熱鬧。
“我們紀律檢查。”男生開始不那麼理直氣壯。
“檢查個P,你們大半夜的拿個手電晃人家女生的窗戶,檢查啥啊。你要是再嚷嚷,我們全體叫非禮了!”
頓時大家鬨然笑起來,好歹出了一口惡氣。
我抹了抹眼淚,嚴肅地說出一句總結語:“果然,這世界上沒有最彪悍只有更彪悍。”
白霖捂著肚子笑說:“對,對,對。”
宋琪琪問:“對面那棟樓是哪個系的?”
“中文吧。”
“中文系的女生果然不同凡響。”
7
慕承和的突然降臨,讓本來蕭條下去的俄語課出勤人數,又開始節節攀升,甚至可以說是猛然增加。這一回待他再要求讀單詞的時候,嘩啦一下,舉起數支又白又嫩的胳膊都是申請回答問題的。
他淡淡含笑:“上次課代表同學不會讀,我念其初犯,就放過了她。這次要是誰還不會,絕不姑息,一個單詞罰抄二十遍。”話音一落,那些支起胳膊又在轉瞬間消失。
“沒了?”慕承和掃視了一圈教室,薄唇微啟,略微遺憾道:“那——還是課代表好了。”
我騰地一下站起來,義憤激昂,緊握雙拳。白霖急忙拉住我,“小桐,正上課呢。你千萬別衝動。”
我強壓制住撲過去掐死他的慾望,深吸了口氣答:“我主動申請抄二十遍,下次上課交給老師您。”我忍。
他揚起眉梢,“彈音還不會?”
“不會。”我僵硬地回答。
“這樣好了,”他嘆了口氣,“本來我是不喜歡中國人叫個外國名的,但是有時候也蠻有用的,我幫你取個帶彈音的俄語名,以後見人就唸一念。”
我鼻子一哼,沒有說話。
慕承和想了想,“薛桐同學雖說在外語系貌不出眾,但是拿到物理系去比一比長得也算一朵花了,不如就叫Роза吧。”
他淡笑著補充:“可你要勤練彈音哦,不然玫瑰花成柳條了。”
(木頭俄語知識小貼士:Роза——玫瑰花的意思,裡面含著彈音'р',慕承和取這個名字就是為了要薛桐每天都要面對這個難題,如果彈音發不出來,讀音就變成лоза了。лоза——細柳條。)
小白老鄉在下面又一次拉住我的手,幾欲悲泣地說:“同學,你命真好。承和他上次幫你單獨輔導,這次為你親自賜名,早知道這樣就算罰我抄兩百遍,我也要舉手。”旁邊女生也紛紛堅定決心,下回即時要上刀山下油鍋都也絕不能退卻。
自此以後,從外語系流傳出一句A大名言,只要形容某個人長得很抱歉,可以說:這人長得跟朵玫瑰花似的。我那悠閒舒適的大學生活以慕承和為轉折點,悲摧了起來。
CHAPTER 2 慕容承和公子VS玫瑰花小姐
1、
毛主席他老人家教導我們說:“中國人連死都不怕,還怕困難麼?”
我從小就受到這句話的薰陶,努力學習自己克服苦難,深知求人不如求己的道理。
於是,我和白霖找齊了工具和裝置花了一個小時,將宿舍門的插銷訂了上去。我揉了揉被誤傷的手指,興嘆:“終於有安全感了。”
宋琪琪笑笑,檢查了下,拍拍手:“不錯啊。”
宋琪琪是我們宿舍最穩重的女孩,北方來的,學習特好,回回拿獎學金。而趙曉棠和她完全相反。
趙曉棠這人,套用白霖的原話就是——趙曉棠不是地球人。趙曉棠有時候有點自我潔癖,潔癖的那種程度,讓我們望塵莫及。
記得入學軍訓那個月,學校將我們那一屆全體新生拉到A市郊區一個新兵軍訓營去。那完全是一個鳥不生蛋的地方。所謂的營房,不過就是一間一間什麼東西也沒有的大棚。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