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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部分

作者:愛神蘇西

文案:

他,第一次看見她,就不喜歡她!她是那個賤女人帶來的拖油瓶,估計將來也是個專勾男人的狐媚子。她從來就不是他的妹妹,母債女還,他要報復!既是狐媚子,那他就送她進青樓,讓她施展媚功專以美色侍侯男人!他就是要她當千人騎萬人壓的娼妓!他要親手毀了她!

第一卷 覆雨翻雲

梅廿九~思情

楔子

他轉過頭來,俊臉上有捉狹的笑,“據說男人救了妖,妖都會以身相許的,是這樣的嗎?”

他說:“記住,以後若是讓我再見到你,你就是我的。”

……

南方的冬末春初,總是交替得很快。

冬天還未真正褪去寒衣,春天就急不可耐地落下雨來。

推開木格窗,通往梅園蜿蜒著的青石路,在濛濛細雨滌盪下清冷而寂寥。

園子裡是一片殘垣斷壁,有著大火肆虐過的痕跡。

而倖免存活下來的梅花,就在無盡的寒寂中傲放。

絲絲細雨,潤物無聲地飄落在潔白素雅的花朵上,粉嫩的花瓣嬌弱地承接著雨水,漸漸匯聚溢滿,盈盈欲墜,像美人噙著珍珠般的淚滴,晶瑩剔透。

盛開的梅花美得動人心魄,但我並不為此動形於色。

因為,鮮花通常不屬於賞花的人,而屬於牛糞。

我慵懶地坐下,斜倚在鋪了紫貂皮的美人榻上,一襲寬鬆的白袍,一頭烏黑的長髮傾瀉在肩頭,直拖曳到榻下。

我叫梅廿九,過了冬天便十七歲了。

是這座破敗梅園的主人。

其實不久前的園子還是很漂亮的,經常有文人雅客出沒,還有著清脆的歡歌笑語和動人飄渺的身影,而如今只剩下一片蕭瑟。

梅園曾經有個好聽的名字叫:歡喜閣。

它是遠近聞名首屈一指的青樓妓院,一場大火讓它一蹶不振。

三個月前我是這裡的紅牌,但現在我是這裡的老鴇,正為歡喜閣的復興而努力著。

縷縷檀香菸從三足銀鼎燻爐裡逸出,在屋裡氤氳瀰漫,讓放鬆下來的我昏昏欲睡。

侍女琉璃躡聲近前,問道:“九姑娘,累了吧?今晚將軍府的宴席還去嗎?”

我轉過疲憊的臉,苦笑一下,道:“能不去嗎?”

今晚不僅有許多權貴到場,而且白將軍還請了許多青樓的紅牌前去助興,這是一個展示青樓形象的絕佳機會,我相信很多人就如我一樣對這次宴席虎視眈眈,我還指著這次露臉來挽回點歡喜閣的客源與人脈呢。

再不重振旗鼓,歡喜閣的姐妹們都快熬不住了。

所以,一定要去。天上下刀子也要去。

我舉起琉璃遞過來的飛天鳳鳥紋鏡,鏡子現出一張吹彈得破、白玉般無暇的臉,如星的美目顧盼生輝,潤澤的櫻唇不點則紅,只是鏡中的人黛眉輕蹙、近乎透明的臉上總帶著倦怠與憂鬱的神情,蒼白得與身上的衣物渾然一體,沒有半點血色。

鏡中人,美則美矣,卻總帶有一種飽經滄桑的落寞與憔悴。

我頹然地放下鏡子,輕輕嘆了口氣。

一陣冷風吹進,琉璃走上前將窗戶關好,說,梅花開得很好,九姑娘,待我去折它一大枝插在瓶裡留作觀賞,可好?

我輕搖螓首制止了她,淡然道:“讓它好好開著吧,本就時日無多,何必加速它的凋落呢?”

花開正好,無故為何要去招惹?難道只為了貪圖它的美,就可以無視它的生死嗎?!

若是如此,真去折了,只怕手中留的不會是餘香。

但是,我又為何如此憤慨呢?它開它的,我活我的,已無相干。

儘管我曾是那個掌控梅花盛開和凋謝的主。

和琉璃邊說著話,我邊閉上眼假寐,幾日來流連於聲色的應酬奔波,讓我有點倦怠。

儘管意志昏沉,我纖細如青蔥的手指卻緊握著一塊綢帕,上面繡著一朵曇花。這塊帕子是早逝的母親留給我的唯一信物。我隨身帶著已經很多年。

我母親是屬曇花的。

而我屬梅。

不必對此奇怪,因為我們都不是人。

這就如人類有屬相一說,我們的屬相,就相當於人的屬相里牛鬼蛇神之類。

我們是花妖。

不過,一隻早已經灰飛湮滅,另一隻則喪失了法力,成了一個軟弱的女人,甚至比普通的凡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