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有,我是得到表揚了。”舒涵揚了揚下巴。
“啊?”舒墨誇張地張著嘴。
“到時候可別想抱我大腿啊!”舒涵把退學申請書隨手扔進垃圾桶,腦子裡突然想起要把這人好訊息告訴升羽,轉身把舒墨支走,“老哥,我突然想起我還有事要去做,你自己找個地方涼快去吧。”
不等舒墨揮拳頭,舒涵就轉身逃得十萬八千里遠。
到了二十八號琴房,升羽如同往常一樣靠近視窗,只是垂著臉,看不清表情。
舒涵輕輕走過去,已是春暖花開之時,明媚的光線迫不及待地灑進室內。
悄悄地走到他身邊,想給他個驚喜,卻發現他閉著眼,連肩頭的紙鶴都停止了動作,舒涵以為他在閉目養神,輕輕叫了他一聲,沒有得到回應。
“原來精靈也需要休息啊。”舒涵像是發現了什麼新大陸一樣,驚奇地看著升羽。
他的睫毛微顫,呼吸的聲音輕聲幾乎快沒有。
舒涵不受控制地朝他靠近,面板一點點在面前放大,細膩光潔的質感令人忍不住想將手貼上去。
意識到兩人之間的距離太過於接近,舒涵立刻把頭收回。
一秒之內,心跳那樣強烈。
舒涵輕輕地深呼吸兩下,怕自己再看著這張臉會有非分之想,立刻把視線轉移到別的地方。
教室裡除了一架鋼琴以外什麼都沒有,然而教室卻比其他的要大很多。
舒涵嘟著嘴走到鋼琴前,無聊地來回張望了一會兒,又輕輕踹了踹琴凳,突然發現裡面有細瑣的聲音。
她把琴凳開啟,裡面是一份琴譜。
《Playing love》。
舒涵粗粗將譜子掃了一遍,不由自主地坐到鋼琴前,開始演奏起來。
或許是琴聲不夠優美,升羽蹙著眉睜開了眼。
發現他醒了,舒涵立刻笑起來,“你醒啦,被我吵醒的嗎?”
升羽扭動了一下脖子,“聽到你彈那首曲子,就醒了。”
舒涵指了指琴譜,“我看到你最喜歡的《Playing love》的譜子,忍不住彈了起來。”
升羽點了點頭,“聽到了,很糟糕。”
舒涵不悅地怒起嘴。
“你前面那一段,總是彈不好。”
舒涵聽到“總是”兩個字的時候,才覺得有些奇怪,“我之前從沒彈過這首曲子啊。”
升羽揉眼的動作停頓了一下,“對,是我記錯了。”
“原來你記性和我一樣糟糕呀。”舒涵笑著打哈哈,突然想起是有好訊息要告訴升羽,“對了,經過很複雜的過程,我終於能被簽約,做—鋼—琴—家—了。”
升羽的笑容很生動,“我很高興。”
“真的要好好感謝你,你對我這麼好,對了,你為什麼地我這麼好?”
升羽頓了頓,“因為喜歡看你笑。”
被這麼一說,舒涵更是不客氣地笑了起來,“我運氣真好,能遇見你。”
“是我運氣好,可以遇見你。”
兩個人在這樣一個溫暖的午後淡淡地聊著天,升羽總是能給人一種沉得下心的感覺。無論遇到愉快或是不愉快,只要被他隻言片語安慰,都能平靜地去面對。
或許這就是懂音樂的人最厲害的地方,能讓別人任何時候都心平氣和。
“托爾斯泰說:“真正的詩人是燃燒自己,點亮別人。那你認為真正的音樂人,應該是什麼樣的呢?”
“就是犧牲自己,成全別人吧。”升羽想也沒有想,直接回答。
“這個和音樂人有什麼關係呀。”舒涵嘲笑他。
“因為演奏完最後一個音,就會消失。”升羽的眼中蓄滿感情,望著遠方某處不知名的地方,聲音也帶著微微的嘆息。
看著漸漸降落的太陽,舒涵的睡意襲了上來。
似乎是真的睡著了,舒涵沒有聽到他最後一句話。
升羽走過去,坐到她身邊。
就這樣在很近的距離看著她,呼吸著她的呼吸。
“演奏完最後一個音,我就會消失。”升羽在她身邊,用確保她聽不見的聲音說。
胡教授說的果然是真的。
第二天舒涵就接到電話,趕去簽了合同。
一切都無比順利,杜勒的助手還誇獎了她兩句,“之前我在一場酒會上看到肖曼的演奏,覺得很不錯,本想發展他,沒想到他卻無意做古典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