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看清楚他傷在哪裡。
非但是受傷了,而且他還傷得不輕。只見他瘦削的身子,簌簌起了一陣子急顫,卻由那張緊閉的嘴裡,淌出了一行鮮血,“你……”只說了這一個字,隨即倒了下去。
現場立時起了一陣大亂,即見由主座方面颼的縱出一條人影,現出墨羽嶽琪的身子,他身子向前一俯,雙手探處,即把天馬行空晏三多的身子抱了起來。
不抱還好,這一抱起來,才發覺到大片血漬由他長衣裡淌出來,墨羽嶽琪由不住驚嚇得啊了一聲,一時愕在了當場。
鐵海棠看到這裡,倏地自位子上站起來:“嶽堂主請速點他將臺一穴,喂他飲下本座自制的玉琵琶液,讓他先歇著,等一會本座去瞧他,這裡沒有你的事,你快去吧!”
墨羽嶽琪應了聲:“卑職遵命!”匆匆抱持著晏三多轉身自去。
四下裡在一陣子劇烈地騷動之後,頓時又歸於安靜。漸漸地連一點點聲音都沒有,只有燃燒著的松枝火把,發出一連串的劈剝聲。
不知何時,寇英傑與鐵海棠這兩個正主兒,四隻眼睛已緊緊地對在了一塊。
似乎也沒有人注意到,鐵海棠已離座而起,步進到了場子裡,在距離寇英傑身子約尋丈左右之處,他定下了腳步。這一刻氣氛出奇的森嚴、沉默。
鐵海棠那張白皙斯文的臉上、忽然現出了一抹冷笑,他語音深沉有力:“寇英傑,本座屬下四堂堂主,你竟然照顧了三個。”
“不!”寇英傑插口接道:“應該是四個,那位嶽堂主,在半年以前,與我也有一面之緣,曾是我掌下游魂!”
鐵海棠哼了一聲,點頭道:“好!郭白雲竟然會收有如此一個出色弟子,如果地下有知,也該含笑九泉了!”
寇英傑正視向對方道:“請不要再提先師名諱,時已不早,即請前輩賜招!”說話間,他足下移動,向前逼進一步。
鐵海棠目光深邃地注視著他,嚴謹地提防著寇英傑有所異動。徐徐地點了一下頭,他冷笑道:“很好,寇英傑你就劃下道兒來吧!我接著你的。”說話時,他已解下了身上那一襲長披,陡然一掄,巨蛇也似的盤在了右臂上。他內著一襲銀色長衣,翩翩風度,氣態極具高雅,正如老子所說:“專心致一,能嬰兒!”
那等極上氣致,無疑的己顯示出他浸淫著武功一道的極深造詣。
暗影裡,一個纖細的人影在顫動著,她躲藏在一棵樹後,遠遠地向著那兩個人注視著,晶瑩的淚珠兒,一顆顆的墜落著。一個是生身的父親,一個是私戀情郎……這一刻,他們即將要一分生死!對於她來說,那是她平生從來也沒遭遇過的重大沖激。
她簡直不能再看下去了,如果她有足夠的能力,她一定會阻攔這場兇殺,然而她的力量太小了,小到只能躲在遙遠的地方,偷偷地瞧著他們,淌著無助於事的淚珠兒。
寇英傑——鐵海棠,當世最強大的老少雙雄,似乎已經作好了戰前的心理準備。
“寇英傑!”鐵海棠漠漠的道:“你可準備好了?”
“準備好了!”年輕的那個,毫不含糊地應著。一面說,他把手裡的那口連鞘的長劍,深深地插進泥土裡。
鐵海棠一哂道:“你要與我徒手對招?”
寇英傑默默地點點頭。
鐵海棠一笑道:“很好,正合我意。說吧,你要怎麼個比法?只要你說出來,本座一定成全你!”
說話時,地面上起了一陣子悉索聲,似乎誰也沒有注意到,地面上那一層蕭蕭落葉,已開始向後面徐徐移動著。
環著二人身側二丈範圍之內,已不見一片落葉,有如一面無形的大琉璃罩子,將當事者雙方二人死死地罩定。在這個範圍裡,你甚至不能隨意亂動一下,空氣變得呆滯而像是塗了一層膠那般的彆扭。
“準備好了?”
“嗯。”寇英傑一雙眸子,睜得又大又圓。
鐵海棠卻收縮成一條縫,無形的內在潛力,繼續向外面擴充套件,使得三四丈以外的那些旁觀者,俱都或多或少有了感應。
強者畢竟是強者,那是絕對不同於一般。
“寇英傑,”鐵海棠吶吶地道:“你剛才說到我的火海真經……可是?”
寇英傑點點頭道:“正是。”
鐵海棠冷笑道:“不錯,這兩年我確是全心在這部書上下功夫,而且我自信,已有相當的功力,你願意嘗試一下麼?”
“悉聽尊便!”說了這句話,只聽得他全身骨節發出了一陣子串響,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