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都在馬車上,一件沒帶回來,只好換上了這身女裝。穆沙侍候我洗漱,幫我穿好衣服,想把我的頭髮梳起來,戴上曜月國的頭飾,我按住她的手:“不用了。”
“阿蒂拉的頭髮就這麼散著,讓人看到了會責怪穆沙的。”穆沙一臉為難地輕聲道。
到底是在曜月國皇宮裡,披頭散髮是有些不好,男裝的時候我好歹還戴著帽子遮住這滿頭青絲,我想了想:“就編條辮子吧,頭飾什麼的都不用了,我不習慣。”
穆沙見我堅持,也不好再說什麼,拿起梳子給我梳頭。我怔怔地望著銅鏡裡的倒影,這滿頭的青絲,我依然為我心底的夢想留著,可是為我梳頭的人,他在哪裡?穆沙把我的長髮結成長辮,垂到腦後,我拉過辮子,把玩著髮梢,陷入沉思。
房門突然被人推開,一個身著紅色曜月國袍服的美貌女子驕傲地走進來,在屋裡打量一圈兒,眼神落到我的身上:“你就是王子殿下想娶的十八阿蒂拉?”
我怔了怔,見穆沙迎上前去,欠身行禮:“穆沙參見神牛阿蒂拉。”
神牛阿蒂拉?我差點暴笑出聲,這些曜月國的名稱也太搞笑了。這又是哪位王妃?看著女子眼中的不屑,我淡淡一笑:“你是誰?”
她瞠大眼,不敢置信地道:“你竟然不知道我是誰?”
這倒好笑了,我失笑道:“我為什麼要知道你是誰?”
“你……”她有些惱怒,見我一臉淡然,驕傲地抬高了脖子,輕哼道:“我是國王陛下親封的神牛阿蒂拉,你別以為王子殿下把金刀送給你,你就能當上金刀阿蒂拉,王子殿下已經把金刀收回來了,就算國王陛下讓你嫁給他,你也不能受封,只能當個十八阿蒂拉。現在你知道我是誰了,怎麼還不向我行禮?”
怎麼我還是沒聽明白。我茫然地看向穆沙:“什麼意思?什麼神牛啊金刀的?”
那位神牛阿蒂拉見我還是不明白,氣得青筋真冒:“你這愚蠢的天曌國女人,怎麼連話都聽不懂……”
我冷冷地橫她一眼,不理她,轉頭看向穆沙:“穆沙,到底是怎麼回事?”
“呃……”穆沙忐忑地看了我們兩人一眼,小心翼翼地答話,“回十八阿蒂拉,阿蒂拉有受過封的和沒受過封的區別,金刀阿蒂拉是正妃,神牛阿蒂拉是第二側妃,烏雷王子殿下還有一位受過封的白馬阿蒂拉,是第一側妃,其他的阿蒂拉,因為沒有封號,就是按迎娶的先後來稱呼的,十八阿蒂拉,就是王子殿下的第十八位阿蒂拉……”
明白了,就是說眼前這個女人是有封號的側妃,而我則是沒有封號的小老婆,而且是排名最末的小老婆,地位沒她高,所以她來炫耀嗎?
神牛阿蒂拉聽到穆沙詳細地解釋曜月國皇宮的妃嬪編制,神氣地哼了一聲,不屑地看了我一眼:“真不知道王子殿下喜歡你什麼,你這麼瘦,根本受不住王子殿下的神勇,別以為現在王子殿下對你好,過幾天就玩厭了。”
這母牛,當所有的女人都要靠身子留住男人?我翻了翻白眼,又好氣又好笑。神牛阿蒂拉見我一副“深受打擊”的樣子,冷笑道:“沒受封的阿蒂拉,不過是王子的侍妾,我勸你最好老實一點兒,別打金刀阿蒂拉的歪主意,否則……”
“否則什麼?”房間裡響起怒意勃發的男聲,我抬眼望去,見烏雷黑著一張臉走進來,眼中盛怒。神牛阿蒂拉一聽到他的聲音,回過聲,見到他怒容滿面的臉,嚇得結結巴巴,請都說不出來。烏雷惡狠狠地盯著她:“否則你想幹什麼?”
“王……,王子殿下……”那位神牛阿蒂拉嚇得瑟瑟發抖、臉色蒼白,“撲通”一聲跪到地上,“請王子殿下恕罪……”
“葉姑娘,這賤人冒犯你,你想怎麼處罰她?”烏雷看都不看跪在地上的神牛阿蒂拉一眼,抬眼看我。
賤人?這就是他對女人的稱呼麼?那女人還是受過國王親封的第二側妃呢?我淡淡地笑起來,草原上的男人,女人對他們來說,不過是另一種牲口的象徵吧?我想起我那第十八的排名,真是跟牲口無異了,心裡彷彿有把火在燒,我抬眼冷笑:“王子殿下,女人在你眼裡,只不過是低賤的生物吧?”
“葉姑娘?”烏雷蹙起了眉,我看向地上跪倒的神牛阿蒂拉,冷笑道:“看到她,我就會想,也許明天跪在地上的人就是我。側妃娘娘,你放心,我不會覬覦那個金刀阿蒂拉的位置,莫說你的王子殿下已經有了十七個老婆,即便是他把你們通通趕走,一個老婆都不剩,我也不會嫁給一個把女人當牲口的男人。”
神牛阿蒂拉一聽,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