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的也買不掉了,我們便吃個飽吧!”
母女兩在縣學外頭吃了朝食,商量著將攤子推到林遠縣街道上賣賣。
這頭陳悠與陶氏剛走,那邊張元禮就從縣學裡出來了,他滿臉焦急的左右張望。根本就沒了陳悠母女的影子,他懊悔的嘆口氣,才又回了縣學中。
因著過了朝食的時辰,午飯的點兒又沒到,這不上不下的,偶爾也只有零零星的幾個食客。還是來嚐鮮兒的,最後直到鄰近午時了,藥粥還有一半沒賣掉,山藥茯苓包子和芸豆卷剩下的少些。
母女兩個無法,總不能在這賣一日。趕緊收拾洗刷了將物什送到孫大姑娘家的小院中。帶著沒賣掉的藥膳家去了。
一家人便把這藥膳做了晚飯,陶氏將今日的情況與秦長瑞說了,秦長瑞也未料想到生意會如此的慘淡。
趙燁磊在一旁靜靜聽著,良久,張了張口,可瞥見陳悠不悅的眼神,就又將要說的話給嚥了回去。
秦長瑞將兩人暗地的動作都瞧在眼裡,並未訓斥陳悠,而是直接對趙燁磊道:“阿磊有什麼話就直說,阿悠與你開玩笑呢!”
趙燁磊愣了愣,瞥了陳悠一眼,這才將話給說了出來。
“若是我見著了有攤販在縣學門口大聲吆喝售賣朝食,不管那食物有多誘人,我必也會不理,且還會將這種在縣學外大肆喧譁的事情稟報學監。”
趙燁磊一句話卻叫陳悠明白過來,直白說來就是,這群酸腐的讀書人寧願自己餓肚子,也不願意瞧小攤販那種市井模樣,認為她們在縣學門口擺小攤是玷汙了縣學聖地。
找到癥結,陳悠就有了應對的法子。
要想在縣學中將藥膳售賣出去,那必須得迎合縣學裡頭學子的口味才行。
莊子不是說過,是故非以其所好籠之而可得者,無有也。
那她便投其所好!
秦長瑞夫婦以前都是上流社會的人,趙燁磊這話一說出來,立馬也領悟過來。
讀書人講究典雅二字,雖然他們物質資源匱乏,但勝在還有一身學問,這不是最容易搞定學子嘛!
“孩子她娘,你們明日便先不去擺攤了,我們明日準備些東西,後日再去嘗試一番。”秦長瑞話帶自信,就連陳悠也好奇起她到底想到了什麼法子。
晚上,秦長瑞詢問了陶氏他們賣的哪些類的藥膳。陶氏一一與他細說了。
秦長瑞點點頭,道知道了。
第二日一早就出門了,陳悠今日無事,在家中侍弄了菜園子,又給阿梅阿杏講了個廣譜草藥的醫理藥理,進家門時,瞧見趙燁磊抱著陳懷敏在東屋的地兒上用一隻小樹枝在教陳懷敏認字。
陳悠瞧了一眼,也就錯身過去了。
陳悠剛走,趙燁磊就抬起來頭,這些日子,他何嘗看不出來,陳悠對他不喜,且還有些排斥他。
收拾了些草藥,陳悠就去了唐仲家中,唐仲前兩日還答應她教她一套行針的法子,恰好今日有空。
秦長瑞掐著午飯的點兒到了家中,將一個招帆放在了一家人面前。
陳悠好奇的瞧了秦長瑞一眼,“爹,這是什麼?”
秦長瑞並不說破,並且還朝著陳悠神秘的一笑,“阿悠開啟來瞧瞧?”
陳悠將招帆開啟,上頭遒勁有力的筆鋒提了好幾首詩。讓人驚訝的是,每一首詩詞描述的都是他們賣的一種藥膳!
“爹,這是?”陳悠故意疑惑詢問。
陶氏見丈夫又忍不住賣弄學問,笑著朝他白了一眼。
而站在陳悠身後不遠處趙燁磊卻是被招帆上的詩詞一下子給迷住了!
秦長瑞本就是儒學大儒,寫出的詩詞自是不一般,趙燁磊雖激動,但也忍住並未問寫這些藥膳詩詞的人是誰。
秦長瑞給陳悠解釋了一番,陳悠又提議將每種藥膳的名字都換成“文藝範兒”的,這第二日,她們又在縣學門前擺攤,那招帆撐在一旁,果然引得了不少縣學的學子來圍觀,陶氏又是個會說的,那些學子也未想到幾種藥膳也有這般的學問,紛紛都買了些。
她們今日未叫賣一聲,做的藥膳便賣的差不多了。
張元禮今日終於見到了陶氏母女,連忙到了她們攤前,朝著她們拱手行了一禮,這時早課已經開始,縣學門前已沒了人。
“陳家嬸子,不知道阿磊如何了?”張元禮皺眉詢問,自他那日回到縣學就一直擔心趙燁磊,他又不敢回李陳莊去陳悠家中尋找,一來怕暴露趙燁磊,二來怕給陳悠家中引來麻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