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戈僵著身子,這回他倒沒有像以前那樣驚慌失措。只是不知道該咋辦了,他這聽了秀孃的話,試著慢慢放鬆下來。
秀娘感到楚戈的鬆了勁兒。可是那心窩子還是“撲通撲通”跳的厲害,她這閉著眼,咬著唇兒偷偷的笑了,享受著這片刻的愉悅。
楚戈瞧著跟前的小女人,這會兒家院裡就剩著他們倆人。他這手不受控制的慢慢兒上前,朝著秀娘那小巧的肩膀……
“咳咳……”
秀娘和楚戈嚇了一跳,回頭一看,只見楚福端著個大湯碗站在堂屋門口,有些不好意思的說叨,支支吾吾的要尋水喝。和著這文氏也吃鹹了。
“二弟,那啥、我不知道你們在……咳,那啥。你嫂子渴了,這屋裡……”
他這正說叨著,文氏等的不耐煩,支著肚子出來了,看見秀娘就說叨。“哎,我說。你們家這鹽不用銀子買的麼,咋這麼做菜的。”
秀娘轉著過來看著她,笑笑的,“這得看是對誰了,早先我還說哩,難道這大戶人家的閨女都莫開過葷麼,這瞅著肉了跟玩命似的往嘴裡塞啊。”
文氏靠在門框上,摸著肚子,“哎呦,我這肚裡的娃啊,就好這口子油葷的,要不,我還不稀的吃哩。”
秀娘看了眼她的肚子,笑著,“那成,你就薅著吧,咱這下陽村啥都緊巴,就是這水管夠。”
這茬說到水了,文氏嗓子眼又發乾了,她清了下嗓子,“是麼,那就給我燒一壺吧,記得涼涼了。”
秀娘瞅著她,嘴角一翹,“不給。”
文氏眨巴眨巴眼兒,“啥,你說什麼?”
秀娘一字一字的慢慢說叨著,“我說,這山澗裡的水甜絲絲的,就是不給你……燒!”
文氏頓了會,出了口氣,看向了自個兒的男人,“哈……楚福,你看啊!”
楚福點著頭,安撫著文氏,完了為難的看著楚戈,“媳婦兒,你彆氣,仔細肚子裡的娃……二弟,你看,你看這、要不你給……”
楚戈看了眼秀娘,動著身走到灶間,指著牆角,灶裡說叨著,“哥,這塊有柴禾……缸裡有水……灶間有火摺子,要是渴了,多燒點。”
楚福聽了,木訥的應了一聲,“……哎。”
秀娘“撲哧”一聲,這哥倆還挺像的。
文氏這茬瞧著方木桌子上的瓜果說叨著,“算了,喝水淡了吧唧的,還是吃點果子吧,楚福……”
秀娘瞧著一擺手,“哎,慢著,這些個可不能動,現在還拜月哩,再著早先婆婆撂下話了,這些個果子得給她留著,誰也不能動,特別是她孫子,還有孫子她娘。”
文氏氣的瞪眼兒,“你!”
秀娘一笑,“咋了,你不渴了麼,要水管飽,要喝自己燒啊。”
文氏盯著秀娘,隨過又是一笑,“我知道了,和著你留下我們住在這裡,就尋思要給我氣受的。”
秀娘瞅著她,笑著,“哎喲,這大戶人家的出來的就是不一樣哈,腦瓜子可是靈透的很。”
文氏聽了抿著嘴,對著楚福,“楚福,先著燒水!”
楚福應著一聲,拿著湯碗走到灶裡,楚戈給他指明瞭地方,回到秀娘那邊去了。
秀娘那瞧著文氏受氣的樣子,心裡樂的直哈哈,你們這倆個大小婆子(沈氏和文氏)等著吧,楚戈的帳,她會一筆一筆的給掰扯回來。
“秀娘?”
“嗯。”
“你剛著就算不掐我,我也不會給大哥燒水的。”
“……對不起。”
第四十六章同床共被,趣事多多?
楚福重開灶火,舀水折柴,自個兒擱灶裡忙活著,燒開了水再舀到湯盆裡晾著,等著涼了才給文氏送著進去。
他這來回了幾趟,動靜弄的大著,直到那文氏在堂屋裡喊著聲兒了,他才回著屋歇息去。
秀娘哪也沒去理會,隨著他搗鼓去,反正鍋灶柴禾,水缸水瓢啥都有著,他們想咋地就咋地,只要不把她家給點著了就成。
這茬過著小半個時辰的,村裡的婆姨都帶著家小出來走街了,她們喊著夥的串串門戶,嘮嘮閒話,再看看各家拜月都擺著些啥。
秀娘和楚戈坐在自家院裡,開著大門賞月嘮話兒,不過大多都是秀娘在說,楚戈時不時的應了幾句。
她這正嘮叨著,門口過去的幾個婆姨一直往她家院裡瞧,想來是吃飽了閒撐的了,出來尋摸熱鬧瞧。
秀娘忽的沒了歡情,看著這會兒天也不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