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此人雖然有些好色,卻不愧是一個硬漢子!”
林煙碧忽纖手一揚,將扇子連同一瓶子藥扔給那書生,道:“接著,這是解毒的藥,塗上後可無性命之憂,你另一位兄長只是斷了幾根胸骨,稍傷了肺腑,只需躺著養幾個月,就會好起來。”說完,也不等那書生答話,拉著韁繩,一揚馬鞭,駕著車就朝前奔去。那原站在路上的人忙朝兩旁讓開,誰也不敢再上前阻攔。
因這一耽誤,天色已經黑下來。
蕭峰道:“聽他們言語,應該不是一般劫財的山賊,倒像是受人指使來取我性命一般。”
林煙碧一面駕著車一面道:“不錯,只是時間緊迫,我們要趕到襄陽城去,不能盤問他們了。”
蕭峰笑道:“盤問也沒用,那書生硬氣得很,打死也不會說的。另兩人也未必會說,好像這幕後之人甚是厲害。”
林煙碧道:“管他呢,咱們過了襄陽再說。”她用力揮著馬鞭,口上連連吆喝,將那汗血寶馬駕得像要飛起來。
也不知奔了多久,當清冷的月光從東邊照過來的時候,終於隱隱看見了襄陽城高高的城牆。林煙碧長吁一口氣,自言自語般道:“終於到了。”她馬鞭一揚,朝襄陽城下飛奔而去。
第八節 三日之期
不一會兒,來到襄陽城下,城門已經關閉,因是除夕之夜,城頭是掛著一排的燈籠,將城牆周圍照得甚是明亮。林煙碧見城頭上有幾個背挎弓箭,手執長槍計程車兵在巡邏,她心想無論如何,今夜都要過襄陽往江南趕去,等到明日可就兇險了。
忽聽得城頭上有人喝道:“城下是何人?”
林煙碧仰起頭來高聲叫道:“城上的軍爺,勞駕開開城門。”
那城頭上計程車兵見是一個女子駕著一輛馬車,當下立時放鬆了警覺,道:“城門已關,沒有將軍之令,不能開城,你還是等明日再進城吧。”
林煙碧眉頭一皺,忽然想起一個人來,叫道:“我是奉郭靖郭大俠之命進城,有十萬火急之事要辦,若是耽誤了,你擔當得起麼?”
郭靖十幾年來坐鎮襄陽,擊退蒙古軍隊一次又一次的進攻,在襄陽城裡人人敬重,那幾個士兵一聽,低聲商量了幾句,一個士兵叫道:“你說是郭大俠派你來的,他該知道夜進襄陽是要令牌的,你拿出來我們看看。”
林煙碧摸出在陸家莊郭靖給的令牌,也不管對不對,一揚手扔了上去,那幾個士兵見她一個弱質女子,竟輕輕一揚手,就將令牌扔上了城頭,已知道她必是江湖中人。他們接過令牌,幾個人圍著一起看。林煙碧的心提到了嗓子眼,若這令牌不是進出襄陽的通行令,她真不知道該如何讓他們將城門開啟,她看看那高高的城牆,暗忖自己絕計躍不上去。正想著,忽聽得城頭上的一個士兵叫道:“你等等,我們就給你開門。”說畢,從城頭上跑下幾個士兵來。
林煙碧一聽,不禁長長地舒了口氣,提著的心終於放了下來,風馳電掣地奔了大半天,此時只覺身上到處痠痛,她回頭看了看蕭峰,只見他正撩開車簾往外看,兩人四目相接,林煙碧臉上一紅,將目光側過,低聲道:“我們又過了一道難關了,你覺得身上怎樣?”
蕭峰見燈光之下,她的秀髮被顛得甚是凌亂,幾縷髮絲垂下來,披在她的臉上,顯得有些惟悴,他看著她,一時心裡不知是什麼滋味,道:“好多了,你不要再為我擔心,為了我,你已經受了不少苦了。”
林煙碧他說出這幾句話來,臉上又是一紅,她嬌羞地背過身子去,輕聲道:“沒什麼,我們是朋友,幫忙是應該的。”
忽聽得傳來沉重的開門之聲,兩人抬頭一看,只見一扇城門緩緩開啟,一個士兵探出頭來叫道:“進來罷!”
林煙碧忙趕著馬車跑過去,進了城門,一個士兵問道:“大除夕的,姑娘要到哪裡辦事?”
林煙碧道:“郭大俠吩咐過,這是絕密軍情,不可對外人說起,請饒小女子不能告知。”
那士兵身在軍中,當然明白這些道理,當下笑笑道:“我明白,是我多嘴。”他對郭靖甚是敬佩,雙手將令牌還給林煙碧道:“不知郭大俠現在身在何處?什麼時候回來?”
林煙碧接了令牌,道:“郭大俠現在在大勝關,還要待幾日才回來。我還有急事要辦,有勞軍爺了。”
那士兵揮揮手道:“不必客氣,郭大俠為我們襄陽出了不少力,只要是他吩咐的事,我們無不竭力去辦,姑娘走好。”
林煙碧趕著馬車走了幾步,忽又回頭道:“此事甚是隱秘,不管是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