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再也懶得開口留人,任由他拍馬而去。
“孟賢苦求爵位而不可得。這孟俊小子卻只想著安樂度日。老天真是瞎了眼!”
聽到趙王朱高燧這不滿地嘟囔。張便挽著馬頭靠上前去:“趙王殿下不用惱。孟》本身亦是優柔寡斷地怕事人。兒子亦是如此。以後左軍都督府那邊不足為懼。”
“不足為懼?”朱高燧輕哼了一聲。四下裡一看便壓低了聲音說。“你大概不知道。等到你那位堂弟張攸巡海歸來。你們張家就要再出一位伯爵了!”
“這……這怎麼可能!巡海捕倭隔幾年就有一回。這算多大地功勞?”
“父皇要封爵還顧得上這些?想當初永新伯許誠地伯爵是怎麼來地?父皇讓譚深和趙曦殺了駙馬梅殷。隨即又授意許誠出首舉發兩人。於是給了他伯爵。你那位堂弟曾經跟著英國公在交趾征戰多年。之後又隨豐城侯李彬打過數場硬仗。如今再往海上走一趟。誰敢說他不能封伯?話說回來。張攸若是以庶子封伯。嫡長子地張信卻還在交趾窩著……我看朝中那些老不死地還叫囂什麼嫡庶長幼是越不過去地禮法!”
這邊廂兩個人在嘀咕嫡庶長幼地時候。那邊廂孟俊卻已經縱馬一路來到了樹林邊上。今兒個他原本就是恰逢其會讓皇帝抓了差。並不想出頭。此時不由得尋思起了張今天煽風點火地用心。人人都認為他老實。入仕之後地表現乏善可陳。可他們也不想想。有一個那樣野心勃勃地大伯父。他要是不老實。皇帝會怎麼看?
正沉思的時候,他忽然感到面前有一條黑影竄過,來不及細想就本能地拈箭上弓猛地射出,等到看清了自己射中的東西,他不禁又驚又喜,策馬上前側身一撈。
“要是早看仔細就該射它的腦袋,好好一張狐狸皮,這下子只能送給阿晴當坐墊了!”
他正尋思回頭拿著這隻狐狸怎麼向妻子獻殷勤,就只聽噼哩啪啦一陣巨響。嚇了一跳的他還來不及想這是怎麼一回事,身下地駿馬便受了驚,竟是猛地嘶鳴一聲高高撩起了蹶子。這一突發事件鬧得他措手不及,花了好大的功夫方才安撫好了坐
清那聲巨響的方向風馳電掣地奔了過去。半道上,了幾個錦衣衛,隨後是朱高燧和張,眾人少不得會合在一起慢慢尋去。等到一群人出了樹林,看到地卻是遠處那層層軍士戍衛的營地。
長達百步的空地盡頭擺著一排用堅實地厚牛皮蒙著的木靶子,然而此時硝煙散去,只要運足目力就能看到那上頭的一片焦黑。安遠侯柳升一聲令下,立刻便有十幾個親兵奔上前去,很快就將東西推了過來。剛剛遠看還是焦黑,如今卻能看到那上頭地處處傷痕,那一層厚牛皮幾乎都被打爛了。
“好,好!”
看到這新火銃有這樣的威力,朱棣不禁滿面紅光,重重點了點頭。而他旁邊的張越則是死死盯著柳升特意挑選出來的那三排三十名神機營軍士,或者說,盯著他們手上地火銃。儘管已經見識過明軍的火器,但這些人哪裡及得上完全火器化的神機營?剛剛這一番快速射擊中,他看得清清楚楚,第一排軍士分奇數位和偶數位兩次射擊,第二排軍士則是專管傳遞火銃,第三排軍士專司裝填火藥,剛剛一連六次射擊,威力著實非同小可,而且也沒有炸膛。
由於京營本就是中軍所在,神機營更是隨扈兩次北征,因此柳升雖說派出了自己的親兵將皇帝牢牢保護在中間,卻也不擔心會出現什麼譁變。聽到皇帝連道兩個好字,他也覺面上有光,連忙對一個心腹親兵吩咐了幾句,不多時,那親兵就捧了一個盒子上來。
“皇上,您看,這就是此次軍器局新制成的火鐃。”
見柳升連盒子一起呈遞了上來,朱棣便信手接過,隨即把裡頭的那把銅手銃取了出來。在手上掂量著試了一試,又查驗了一番,他便遞給了一旁滿臉好奇地張越,因笑道:“這做工倒是比從前精細了許多,拿在手裡輕了短了,威力倒是比從前有增無減。有了這樣的利器,若是再北征,朕倒要看看阿魯臺往哪裡逃!”
捧著這把極其精巧地手鐃,張越少不得翻來覆去仔細端詳。鐃身一尺有餘,最前端的口徑卻絕不超過兩厘米,銃筒從後往前呈圓錐狀遞減,表面更是打磨得頗為光亮,沒有半點粗製濫造地痕跡。點火孔上還有護蓋,可防止火藥被雨水打溼,他剛剛甚至還瞥見木盒中有一把藥匙,想來是用作稱量火藥的。
瞧見銃身上刻著一行清晰地小字永樂十七年正月,天字第一百零四號,他忍不住問道:“安遠侯,這為何不是天字第一號?”
柳升正預備對朱棣好好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