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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8部分

“這世上很多事都是如此,等到你知道的時候才現,自己這個當事人居然是最後知道訊息的。”朱瞻基嗤笑一聲,旋即竟是再也按捺不住心緒,當下就漫不經心地說,“橫豎明年開春我也是要跟著皇爺爺北征的,到時候總有碰頭的機會,這一杯與其說是給你餞行,還不如說是同病相憐。”

原還在思量著如何開口最是妥當,聞聽此言,張越立刻把滿肚子思量都丟到了一邊,甚至忘了這年頭最要緊的什麼上下尊卑,瞪大了眼睛問道:“殿下剛剛說……同病相憐?”

“你家老祖母已經快七十了,如今她的病還沒個準數,三個兒子都不在身邊,你這個最喜愛的孫子卻要遠赴北邊,難道你不擔心留在京師的她?不擔心她有什麼萬一張家四分五裂?”

儘管朱瞻基只是說了半截話,但想到袁方暗示過朱高熾不耐久勞,東宮事務不少都是太子妃打理,張越一下子就醒悟了過來。他更想到,在別人看來,朱如今年過六旬,這樣的長途勞頓能否禁得住也未必可知而他也不能迷信歷史,其它的都能改變,皇帝的壽命又何嘗不能?

沉吟片刻,他便開口說道:“殿下如果信得過,臣倒是有些想法。”

正文 第四百六十一章 探監和狹路相逢

撫司衙門和錦衣衛衙門並不在同一個地方,畢竟,了一座陰森森的監牢。這詔獄不同於刑部大牢或大理寺監,但凡只要進來的便是欽犯。有的沒過幾天就會押赴西四牌樓直接處決,有的則是關上三年五載,有的則是在蹲上幾天至幾十天大牢不等之後,被重新放出來官復原職。總而言之,大牢中每天都上演著幾幕悲喜劇,牢頭獄吏都已經習慣了。

儘管按例不許獄吏私自傳帶外頭的東西,但獄中不少犯人都已經是關了多年,難免有家人牽掛惦記,於是少不得就有人疏通關節,悄悄打點些東西送進來。畢竟,倘若只是北鎮撫司供應的牢飯和那點微薄四季衣物,犯人別說熬十年八載,就是十天半個月也難能。只要肯掏錢,別說是東西,就是人也能喬裝打扮帶進來。

這天,三個身穿灰布衣裳的人悄悄進了北鎮撫司那個不起眼的後門,在一個獄吏的帶領下穿過了一條陰森森的小徑,最後被帶到了一間簡陋的屋子中。看守最要緊犯人的南監牢頭吳成早就等在了這裡,仔仔細細審視了一番,他就發現三個人都面生得很,於是便對那個獄吏招了招手,旋即壓低了聲音問道:“他們都是來看誰的,交了多少數目?”

那獄吏比劃了一個巴掌:“都是咱們的老關係介紹的,決計沒有問題。

那個來送冬衣的是夏家家人,另兩個則是來看那位杜學士的,老規矩,每人收了一千貫寶鈔,外加這個數。”

看到那兩個人那裡嘀嘀咕咕做手勢,小五頓時撇了撇嘴想要伸手去拉張越的袖子,最終還是忍住了。而張越若有所思地打量著這赫赫有名的北鎮撫司大牢,想起那些在這裡一坐牢就是十年八年的前輩們,他心中頓時充滿了高山仰止的敬仰。

恐怕他只要在這裡呆上日了!

“你們三個,矩之類的想必之前已經有人告訴過你們。我只吩咐一句,頂多兩刻鐘,到了時辰必須走人。若是在牢裡頭說什麼犯禁的話,別怪我不認各位是什麼身份!”

吳成大在得知了那個令滿意的數字之後,最終還是打消了疑心,畢竟,這是歷任錦衣衛指揮使都預設的勾當,除非是皇帝微服親臨則絕不可能管他們這點小勾當。見三人都是點頭,他便懶洋洋站起身來,隨即一馬當先走在了前頭。南監供犯人押解出入的正門看守異常嚴密,他自然不會把人從這邊帶,因此走的便是送飯出入的狹窄側門。等到入了裡間,他感到背後人有些遲刻就回頭瞪了他們一眼。

“磨磨蹭蹭幹什麼,時間從剛剛就開算了,耽誤了時辰我可不管!”

吃這一催。張:連忙加快了腳步。他剛剛在外頭時就注意到這監牢不是尋常土磚牆。而是用石頭壘地。一概用灰漿勾縫會兒憑藉火炬地微光依稀能看到地上鋪著青石板。空氣流通比他想象中要好一些。聞著只有微微地黴臭地氣息。但大約因為常年不見陽光。卻是潮溼得很。角落裡甚至能看到水痕和青苔。

走完這條狹窄地過道能看到一間間猶如鴿子籠一般地監房。他們跟著那牢頭從門前走過時。木柵欄裡頭地人不少都抬起頭來看了一眼即就傳來了不少嘆氣聲。卻不知道是如釋重負還是大失所望。張越隨眼一掃現內中地器具收拾得還算整齊。只是那監房中透氣地窗子開得極高怕是再高大地人。也難能依靠那氣窗看清楚高牆外頭地情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