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邊的杜千千聞言淡笑道:“樂姑娘還不知足麼?今日有皇上給你們做主賜婚,而賜的又是你們情投意合的兩個人,這是何等的幸運啊,怕是換了二家別人卻不大能有這種好運氣了罷?天下的女人無論富貴與否大都是這樣過來的。婚事哪有幾個不是由著父母做主,象樂姑娘你這樣自己碰到好良緣,又能最終在一起的,可算是萬里挑一的機遇了。”
小桃這才想起來,雲平郡主曾跟自己提過,這位杜家小姐是皇家內定了的給太子風顯璃做太子妃的,怕是再過一陣就會公開了。想到這裡,小桃不免替這位杜家小姐感到有些不值,她私下裡認為那位太子爺真的是配不上這位杜千千的,可是就象對方說的,家族裡和皇上給定下來的婚事,還怎麼可能去反抗呢,看來她真的是很走運了。
小桃執起酒杯,朝著杜千千道:“杜姑娘,咱們雖然只見過兩次面,但也算得上是交淺言深,杜姑娘方才說的是,我卻是有些身在福中不知福了,來,我敬杜姑娘一杯,俗語說的一醉解千愁。人若是喝醉了就什麼不開心的事情都忘到腦後了。杜姑娘如此聰慧靈透,何必做杞人憂天之嘆,來喝酒。”
杜千千聽得小桃說話,就知道她明白自己言語中暗含的意味。原來這樂小桃早已知道了她被內定為太子妃的事了,聽她話語中的意思,也是明白她心內苦衷的。杜千千執起酒杯,和小桃碰了一下杯,將酒一飲而盡。
旁邊的顧文琪見狀拍手笑道:“真好真好,果然還是京城裡的女孩子喝酒痛快,我在南邊家裡裝斯文也裝得夠了,橫豎剛才我該丟臉也丟盡了,沒什麼好怕的了,索性今日就當回自己,痛痛快快的喝一回,怕是過幾天回了南邊就沒得盡興了...”
她話音未落,頭上早捱了一記爆慄,顧文琪大叫一聲,捧著腦袋回頭一瞧,卻原來是四皇子風湛然站在她身後,微笑著道:“你這丫頭一時不盯著你,便貪杯,瞧等會兒喝醉了耍起酒瘋來才真是丟人呢。你這樣不省心的一個妹妹放在南邊,我也是整日提心吊膽的,橫豎這次你也帶著貼身丫頭來了,索性就不要回去了,就在京城住下好了,住在我府裡我也照應著你,省得在南方我鞭長莫及管教不得。”
顧文琪一聽,雙眼放亮。心裡又驚又喜,一下子跳起來緊拉住風湛然衣袖,問道:“表哥,你是說我不用回南邊兒了?留在京城不走了?”
“是啊,怎麼,不願意啊?”風湛然用手指節又敲了一下顧文琪的頭,笑道:“還是怕有我這個表哥管著你,你不得自由啊?”
顧文琪這才相信風湛然說的是真的,不由得在原地連蹦了三蹦,笑道:“怎麼會不願意呢,表哥?我做夢都想加京城住著,那南邊兒我是真的住著不習慣。表哥,你放心。我今後一定聽你的話,你吩咐我做什麼我就做什麼,好不好?”
風湛然瞧著她一臉興奮的表情,心裡也是高興,笑道:“你這丫頭別盡拿嘴兒說,做得到才行啊。”
顧文琪得了這個對她來說天大的好訊息,更是喜得不知如何是好了,拉著小桃樂呵呵的一杯接一杯的喝,小桃今日也是高興極了,便也對顧文琪敬來的酒並不推拒,也不知喝了多少。直到後來有些暈暈乎乎的,連幾時散的席也不知道了,只記得風翊宣來攙扶他,她一頭拱在人家身上就睡過去了。
一夜好眠,也不知過了多少時辰,小桃才慢慢醒轉過來。睜眼一瞧,滿屋子晃眼的亮光,原來是天色已經大亮了。她這才想起自己不是在迎客來的酒席宴上麼?什麼時候竟躺在自己屋子裡床上了?小桃瞧瞧自己身上穿著睡覺時的白色褻衣,身上蓋著秋被,頭髮也被散開了,頭飾一概卸了下去。想是丫頭們給伺候的罷,只是她怎麼一點兒印象都沒有了,看來自己又在風翊宣面前第二次喝大了。
小桃側著翻了個身,只見透過薄薄的淡粉色床帳,小珍和豆兒對坐著在外間兒的桌旁繡著女紅,而喜鵲則和畫眉則不見人影,小桃正想著那兩個丫頭跑哪裡去了,就聽見門響聲,喜鵲的聲音問道:“小珍,姑娘還沒醒麼?”
就聽小珍笑答道:“沒呢,喜鵲姐姐。姑娘睡得可香呢,我瞧著得睡到午後才能醒轉呢。”
畫眉的聲音笑道:“這也難怪,姑娘昨日是被萬歲爺金口賜婚的好日子,喝多兩杯也是情理之中的事兒,也虧了咱們姑爺精醒,偷偷從后角門把姑娘送回來,若是走前門讓老爺夫人少爺們知道了,怕不是又是一頓教訓。”
“畫眉姐姐改口倒快,這麼快就從七王爺變成姑爺啦?”豆兒笑道:“小心姑娘害臊說你。”
畫眉笑道:“姑娘這時候怕是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