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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部分

到的真正最壯觀的雪景了。

敬悼京劇評人丁秉鏈

看見《晚報》上載秉鏈兄突逝宏恩醫院訊息後,起初還不敢相信,

等到朋友們電告,才證實這個噩耗是真。秉錈兄雖然年過花甲,可是

平素實大聲洪,神滿氣足,在我們老人會里,還只是少壯派的英雄,想

不到半個月沒見面就人天永隔請教無從了。

秉鏈兄從小就迷京劇,他有從天津趕夜車到北平聽楊小樓《落馬

湖》的豪興。我有帶著講義在臺下聽梅蘭芳唱《玉堂春》邊聽邊看功課

的記錄,當時北平有位劇評人景孤血說我們兩人是平津的戲迷。這個

玩笑後來連上海《戲劇旬刊》主持人張古愚也知道了,還寫了一篇《平

津兩戲迷》登在《戲劇旬刊》上,開我們的玩笑呢!從《戲劇旬刊》創刊

號起,古愚兄約我給他寫北平梨園掌故,我用茅舍筆名每期給他寫兩

三千字,一直到《戲劇旬刊》停刊迄未間斷。一百多本旬刊,因為來臺

灣是乘飛機,無法攜帶,全扔在北平了。有一次跟秉鏈兄閒聊天,他說

《戲劇旬刊》,他有全套也沒帶出,不過茅舍談劇,還有我給毛世來寫的

香扇兒墜詞二三十闋,以及我給毛五兒照的《賣餑餑》、《十二紅》劇照

都剪下帶來,叮不記得塞在什麼地方了。等發現後影印一份給我,可

惜這段文字的承諾,也成《廣陵散》了。

秉錈兄人緣好,治事之所又遠在臺北縣新莊,公私慄六,平素也很

少機會相晤。上月他忽然給我打來一個電話,說盧燕的母親李冬貞女

士不久八旬正慶,旅美友好由童軒蓀發起徵文祝壽,知道當年李跟琴

雪芳組班時,盧母的戲我聽過不少,所以託秉鏈兄讓我寫一篇祝壽文

章。稿子寄美月餘,昨天剛收到童兄覆函,本想跟秉鏈兄通個電話,告

訴他一聲,誰知他竟蒙主寵召鶴馭離塵了呢!

秉錈兄人極風趣,出語幽默,畢生致力戲劇文化事業,關於梨園消

息,知道得又快又準確,報紙一經刊載,莫不先睹為快。今後去文藝中

心顧曲聽歌,緬懷秉鏽兄的音容笑貌的人,恐怕不只區區在下一人呢!

秉鏈兄安息吧!

也談痰盂

前兩天梁實秋教授在本刊寫了一篇《痰盂》,把我五十年的陳痰也

勾起來了。痰盂究竟是什麼朝代產物,一時考證不出來,總之其源甚

古就是了。

當年在內地,無論大宅小戶,凡是來客起坐的地方總有一隻或一

對痰盂,以供客人痰嗽或擅菸灰之用。冠冕人家大廳正中炕床之前,

一對二尺多高白銅痰桶是不可少的用具,也可以說是擺設,少了它好

像短點什麼似的,至於臥房書室也少不了有一隻或一對放在適當的地

方來供使用。

無論中外,不分古今,人皆有痰,不過吐的方法不同而已。洋人表

示禮貌,把粘痰吐在紙中,團把團把塞在口袋裡,窺便扔到垃圾箱裡

去,雖然未可厚非,可是吐在手帕裡歸遺細君,不但不人道,而且想起

來也噁心。當年福開森曾經說過:“中國人用痰盅吐痰實在高明,如果

怕不衛生痰盂裡灑點消毒藥水,再加上個蓋子,豈不是盡善盡美了

嗎?”後來北平有些洋機關,真的照樣如儀,尼克松、毛澤東在居仁堂會

談照片上,在二人中間赫然矗立一隻古色古香的痰盂呢。

內地豪富之家,客廳裡一對銀光晃耀的白銅痰盂,是必不可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