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又想到哪裡去?蕭燕國主終究也算和你是把兄弟不是?不既貴為我元鄴的王爺,也是蕭燕國的貴賓,派你出使自是合適不過。朕既然要你為使,自是堂堂正正地去,你又想到哪裡去。我說你,年紀也不小了,怎還如此莽撞?”
皇帝這話說得殷殷切切,仿若對待自家小輩,聽得元初目瞪口呆——這還是那個陰險狡詐、冷血無情的皇帝?
同時,元初感覺到了另外一股怒意——來至童靈,隔著那麼遙遠的距離,他都感覺到了。可想而知,童靈此時何其憤怒。元初笑笑,耐人尋味啊耐人尋味!他現在突然有了探究過去的興趣,原本,他只關心現在和將來,但是,他現在對皇帝、安王、奕王和童靈起了興致。
安王定定地看著皇帝,好一會才平定下來,卻仍是不鬆口:“勞皇上記掛,這等大事,還是請皇上另請高明吧!”他似是對蕭燕以及這個話題極度反感,完全不願多談。
“若還有其他合適人選,我會用如此下三濫的手段以安宋之安危與你相脅?子樊,現在實是內憂外患,若真打起戰來,苦的還不是黎民蒼生?我別無他意,今日是真心來求你。你若能解我此憂,我也才好分心處理安宋之事。否則大事未決,我哪裡有心思管著等事?我已說過,想要你兒子姓名的人,並非是我。”皇帝言語真誠,雙目灼灼著直面安王。
元初差點要為他鼓掌,好個君王之道,動不動就是黎民蒼生,明明就是拿人家的兒子威脅人,卻偏偏說得好聽,什麼分心去管,什麼要他命的不是我,切!
安王微微垂頭沉思。他當然不會相信皇帝剛才說的那些,只是,皇帝雖然語氣溫和並不強硬,但是依他對他的瞭解,此時根本無迴旋的餘地。皇帝那個人,歷來言出必行六親不認,在這點上他比任何人都清楚。皇帝適才的那些話,分明就是在□裸的告訴他,想要救他兒子的命,可以,去蕭燕,而且——必須阻止這場戰爭,無論用什麼方法!
這個人,不管做什麼事情,無論他表現得有多麼溫柔多麼和藹可親,都始終改不了他強硬霸道、冷血無情的本性。從來都是這樣,從來都是!
懷疑
“讓我想一想。”安王站起來面朝天空負手而立。他是一定要想一想的,此行意味著什麼、會有多大的變數、會有多少他無法預計的事情。。。。。。他從來就不是一個心機沉重的人,在這隻有輸贏、生死的遊戲裡,他永遠都不會是贏家。就是因為太清楚這點,所以他從來就沒有想要得到過什麼不屬於他的東西,自然,他更不願意失去原就屬於自己的東西。
“恭候佳音。”皇帝笑了,那是一種充滿自信的篤定。
安王回頭笑笑,忽然正色拱手道:“恭送皇上,恕臣不能遠送。”他笑著,眸子卻冷冷的。
突如其來的逐客令使得皇帝怔了一怔,眼裡有些許的驚愕和難以言明的異樣情緒,可是他動了動唇終究是沒有吧心底的話說出來,換上了客套的笑顏:“那朕便走了,你自己想清楚,朕等你。”語意裡多少有些惆悵,說完竟是賭氣般扭頭就走,也不管仍是站在一旁的元初跟沒跟上去。
元初心裡暗笑,這皇帝也有吃悶虧的時候,趕快緊跟了上去。
才抬腳,卻聽得一聲“留步”。
元初愣愣回頭,他不知安王突然喊住他意欲何為。
安王衝他直笑,那笑容燦若星辰,實在是不像一個三十多歲的男人應該有的,元初被他唬得一愣一愣。過了一會,才聽得他朗聲對元初道:“回去替我向五皇子問好。”
元初隨即苦笑,似乎全世界的人都知道他是冒牌貨!無奈地點點頭,隨意敷衍一番,就趕緊回頭疾步跟上早走得沒了蹤影的皇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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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皇宮時,已是深夜。於是兩人分道揚鑣,各自回各自的地方。
元初回府的時候,本該守夜的兩名侍衛卻不見蹤影,元初見了,也懶得計較。正好童靈也一路跟著回來了,他便借了它的力,學著某人的樣子翻牆入室。
玄衣仍同往常一般靠在他的房門外,已經睡得沉了。
元初過去,用腳尖點點他,待他醒來,才淡淡吩咐說:“困了就去睡,不必再守這了。”
玄衣道了聲是,謝過就走了,期間沒有多言一句。元初看著他的背影直笑,也是一句多餘的話也沒有說。
翌日清晨。
元初才睜眼,就見到了一個人影在晃動。
元宓正睜著他清亮的眼睛,就那麼直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