輕輕揉動自己的眉心,半閉著眼睛,顯得十分疲憊。正值多事之秋,這等小事,不理會也罷。
可惜,話音才落,“啪嗒”一聲,明顯是器物碎裂的聲音。
眾人此時早已經是驚弓之鳥,就連奕王派來的人也是左右為難,走也不是留也不是。待定睛一看,明白髮生了什麼事情以後,所有的人更是欲哭無淚——天啊!血玉啊!那是皇上御賜的血玉啊!這、這。。。。。。
原來,是安王一直隨身攜帶的血玉不知怎地,突然就從腰間掉了下來,毫無預兆地掉了下來,眾人連伸手去救的時間都沒有,就那麼眼睜睜看著它落地、碎裂。。。。。。而後震驚到無法呼吸。
“王爺。。。。。。”管家再次開口說話的時候,已經是帶了哭腔。
而至始至終都平靜、淡定的安王,這次也發起了愣,他沒有理會管家的叫喚,只是怔怔地盯著一地的碎片不放,過了許久才突然抬頭,對著上空無人之處毫無預警地吐出三個字:“是你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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童靈知道自己幾乎是逃著回到元初的府邸的。不僅僅是因為它對他做的事,更是因為最後那三個字“是你嗎?”
他察覺了嗎?難道他真的感覺到它的存在了嗎?他其實一早就知道“他”其實是“他們”了嗎?他也知道“他”已經不在了嗎?太多的情緒不斷衝擊它的腦部,它承受不住了,真的承受不住!沒有人知道它在死後還受了多少苦,沒有人知道它的渴望、他的思念、他的恨這三者加在一起有多麼痛苦!它不明白,為什麼一直是它要承受這樣的苦楚,為什麼!
“之於靈體來說,過多的情緒是不應該存在的,因為死靈本就因怨恨而生,但是,我發現,現在的你居然仍舊擁有著人類的情緒。這對於一個怨靈來說,無異於自毀,你還的冷靜些吧。”元初淡淡開口說,卻是七分的警告三分的羨慕。
羨慕是因為,它擁有他在靈體時所沒有的,無論是能力還的情緒。而他現在得到這一切,都得的十分辛苦。
當然,元初自然是不會過分沉溺在這種情緒裡的,才頓了一頓,他就馬上問:“事情辦的如何了?”
“一切都按你說的辦。”童靈的回答異常冰冷,沒人能知道它在做那些事情的時候有多麼掙扎,雖然它並沒有真正傷害到他。
“那就好。”
“我再說一次,最好一切都是你說的那樣,否則。。。。。。”
“否則什麼?”元初坐在那裡似笑非笑:“不必說那些無用的威脅的話。我自然是希望一切都會按照我所希望的那樣發展,安王從來就不是我的敵人。只是。。。。。。”他的笑容愈發地冷冽:“想他沒事的話,你就儘量保證事情能按照我計劃的發展吧!否則出個什麼意外,要害他的人可不是我。”
童靈沉默,很久很久以後,它才不帶情緒地說了一句:“不要讓他受到傷害,否則,就算是玉石俱焚,我也要讓你嚐嚐重要的人死去的痛苦!”話語中的陰冷,伴隨著巨大的怨懟席捲而來。
“我知道了。”元初竟然沒有因為它的威脅而生氣,反而是輕嘆一聲,像是作出了承諾一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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城外軍帳中,奕王的臉色卻是及其難看。聽著兩個家奴回來的稟報,奕王知道,那是元初在實現之前對他的警告!他要告訴他,他之前那些威脅之語不是說說就算了的,他是真的可以將他的軟肋捏在手中!
但是,奕王生平最討厭的事情之一就是有人捏著他的軟肋要挾他!不巧那一對父子都範了他的大忌。而他臉色奇差的原因正是在於——對於這樣令他痛恨的行為——他卻無法制止!
奕王心中怒到極點,但確實是有一絲絲的無可奈何。他和皇帝也算是明爭暗鬥了那麼多年,也不見有佔上風。現在可好,人家的兒子有欺到自己頭上來了,但他卻連人家是怎麼做到那些個事情的都不知道!
由於他們主子的臉色太差,以至於回來覆命的兩個人在地下跪得雙腿僵硬、全身發抖也不敢發出絲毫的聲音。正在兩人嚇得夠嗆並且胡思亂想之際,門外士兵的通報很及時地救了他們。
“稟王爺,帳外有人求見,拿的是五皇子的拜帖。”
奕王一怔,果然無暇追究那兩人的失職,揮手屏退了多餘的人,準備單獨見見那位“五皇子派來的人”。
告一段落(上部完結)
來人正是玄衣,奕王揮退所有的隨從,單獨見他。
玄衣也不多話,依著禮拜了,而後便默默遞上一封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