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有的皇子仍是要跪下來謝恩的,並還要說一些“駑鈍”啊“教誨”啊之類的謙辭,元初懶懶地跟在眾人後面應和了事。
接下去也確實該進入到最重要的部分了,就是關於和蕭燕的一戰,經過前邊這麼一些事的折騰,果然主戰派很順利就壓倒了少數主和派,於是開戰,就這麼順著皇帝的意思被定了下來。
“既然與蕭燕一戰不可免,那麼戰時便刻不容緩。朕即命奕王為此次伐燕主帥,十萬兵馬任其排程,馬懷生為副帥,一戰蕭燕!勢必要讓這些北方蠻夷見識見識我元鄴國威!”皇帝坐在龍椅上面威嚴而沉著地說。
“臣領旨。”回答的人只有奕王。至於那個副帥馬懷生正的元逸那個戍守蕭燕邊境的舅舅,此時人還在邊疆併為在朝。
“啟奏聖上。”奕王接下去又說:“二皇子少時便有英武之名,擅軍策,皇上不妨便讓他跟著臣一道退燕。”
“嗯,準了。”
奕王又道:“大皇子一向溫婉,但畢竟的皇上的長子,也讓他跟著臣去,練練膽識,也好改改那過於寬厚的性子。”
這回皇帝答得卻沒那麼快了,默默的不說話,臉色也看不出什麼情緒出來,過了好一會才說:“準。”
元聿倒是高興了,戰功啊!那是擺在面前的立戰功的機會啊!如果能順利兵退蕭燕,那他的功勞是無論如何都要壓過其他皇子的。
元初卻是恨上心頭,他也不顧這是朝堂之上,扭過頭就恨恨地對奕王怒目而視。
而那個被瞪的英俊男人,迎視著元初的目光,反而是樂呵呵地笑了。
元初實在是恨極了那張臉,那張同皇帝有五分相似的臉!也不知道為什麼,皇帝的兄弟們長相都有幾分相似,可是他的兒子們倒各有各的樣子,大概都是像母親比較多。令元初生氣的原因是——元宓居然也成為了皇帝與奕王之間的籌碼!皇帝用安王牽制奕王,奕王便拿元宓作為人質!可惡啊!
絕對不要讓他們稱心如意!他不能保護好元晰,他不要連元宓也保不住!
元初越是憤怒,奕王倒越發地開心,笑意逸滿了整雙眼睛:“臣此次奉命退燕,而西邊的戍地則沒有了大將,目前還留在那裡的守將汴慶雖也是跟了臣多年戰功無數之人,但此人勇猛有餘智計不足。臣擔心西番趁機作亂,汴慶會中敵軍之計。五皇子年少救母時便有過人之智,此番前去西疆,必能阻止番人擾鏡。”
此時皇帝也看元初,表情仍是什麼都看不出來,也是思考了一會才說:“此話有理,那晰兒便去西疆監軍吧。”皇帝一句話就做了決定 。
元初冷笑,這才是你們的目的吧。你們以為我去了西邊就什麼都做不了了嗎?
其實讓皇子去監軍一直是元鄴皇朝的傳統,也是皇帝給自己兒子一個掌握兵權的機會,這其實算得上是厚恩了。只是,元初當然不會天真地以為皇帝和奕王是想要給他兵權才這麼做的。
可惜別人卻不會像他一樣想。
首先元逸就是一臉的不服,只是待他想要開口說些什麼的時候,皇帝卻先說道:“此事便這麼定了。老三,關於南邊瘟疫的事,就交由你處理吧。劍兒,你幫著你三哥處理難民的事。至於成兒,就留在朕身邊幫朕處理別的事務罷。”說完,露出了些許疲憊的表情。
皇帝身邊的太監個個都是人精,一看皇帝的表情,馬上就高喊“退朝”,皇帝也順勢起身去了。
徒留一群或喜或憂或茫然的臣子們。
哼!皇帝!讓奕王帶著元宓做人質,然後用元聿在軍事上與奕王相互牽制,想必奕王今天說的一切,都是他們早就商量好的,也是一切交易的內容。然後把元初一個人丟西邊去,反正元晰本人還在宮裡,看元初能鬧出什麼事,而且,就算元初死了也不要緊,元晰不還在的麼?另外就是把本來在兵權上很有優勢的元逸弄去治水防災,絕不給他壯大的機會,再把擁有寧儀支援並且是元聿一派的元劍放元逸身邊去讓那倆人相互制約著。最後的沒多大權勢也相對低調的遠成,他索性就放自己身邊觀察著。。。。。。
這些人哪一個不是他的骨肉至親啊!花那麼多時間和精力就是為了算計這些人!元初實在是忍不住要頻頻冷笑。
眾臣也接下去陸陸續續地走,只是元劍走的時候還不忘狠狠瞪上元初幾眼,元初也不理會他,冷漠以對。而元逸也磨磨蹭蹭地待到了最後,他向元初走來,似乎是想要說些什麼。
而此時的元初,滿心被奕王要帶走元宓的事情糾結,一時間竟也騰不出空來逢場作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