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 偷情，李道銘離去

唐驚蟄冷冷的氣質吸引了彩雲。她一開始就注意到這個新來的青年。　txt小說上傳分享

第三章　閒情，李道銘身世（17）

彩雲看唐驚蟄，原本是帶有一些憐惜的感覺，他拖著一條殘腿的背影有些淒涼。後來這種感覺變得微妙，她開始注意他的一舉一動，他開始讓她心猿意馬，這是無論和廖參謀長或劉隱樵在一起都沒有過的感覺。

有一次她躲空襲回來時，他站在院子裡，正靠著廊柱抽菸。她笑了笑，他也笑了笑，眼裡是寂寥，但那寂寥後面是一團熱烈的火，讓她莫名地炙了一下。

她有些慌亂，想回避，但又如飛蛾撲火般情不自禁。雨夜裡，他的身體透著男人的魅力，堅韌而有野性。她從窗戶縫偷窺著，面紅耳赤，渾身發燙。她好像聽到一聲長嘯，那聲音是無法抵擋的，是直入她心底的致命一擊。

第二天早上，風雨停了，唐驚蟄推開後窗，心裡依舊是鬱悶不堪。經了一夜的風雨，地上有些泥濘。他看到彩雲在後院採摘南瓜花。他知道她的身世，無法將之與眼前這個嬌小活潑的女孩子聯絡起來。他看到她在花間穿行，顧盼生輝，體態輕盈，不像摘菜，倒像在踏青賞花。他聽到她嘴裡哼著《天涯歌女》的曲子，如鶯婉轉，不禁怦然心動。

彩雲忽然聽到有人叫自己的名字，回頭看，唐驚蟄正俯在後窗注視著她。

“是你叫我嗎？”彩雲含笑望著他，“有什麼事？”

“我想搬走……”唐驚蟄猶豫著，“我想換個地方……”

彩雲看他欲言又止的樣子，就猜到是為昨晚的事，也不覺得奇怪，就問他是不是已經另找地方，他卻說還沒有。彩雲又問他是不是因為白太太的緣故，他點點頭。

“她這個人啊，是刀子嘴豆腐心的，”彩雲笑道，“說過就忘了，等一下還會送糕點給你吃，會向你道歉。相處久了你就曉得她的脾氣了。可惜她的女兒不在了，要是她在，那張嘴啊，你更是吃不消的。再說，我這裡房租便宜，你到哪裡還能找到這麼好的地方？”

唐驚蟄便舒了一口氣，點點頭。

“你摘這花幹什麼？”他看彩雲手裡拿著一把南瓜花，明知故問。

“插在花瓶裡養著……”彩雲抿嘴笑道，將花在他前面晃一晃，“好不好看？”

唐驚蟄說好看，彩雲便抽出兩支遞給他。

“我要這個幹什麼啊，我又沒有花瓶……”唐驚蟄有些手足無措，一邊接過花一邊說。

再看彩雲，已經笑彎了腰。她是從小唱戲的，言談舉止本就有些誇張，這一笑更是百媚生，能將男人的魂都勾走的。

“這個月的房租，”　唐驚蟄乾咳一聲說，“我等一下就給你。”

“要是手頭緊張，可以緩一緩的，”彩雲笑道，“反正都是熟人。跑得了和尚跑不了廟……”

忽然傳來刺耳的警報聲。彩雲臉色一變，腳下一軟，扶著窗戶才站穩。

“不要緊的，”唐驚蟄忙安慰她說，“有我們自己的飛機保護，日本飛機是不敢再來的。”

彩雲也知道，自從飛虎隊入駐秧塘機場後，空襲少了，上星期的空戰，日軍飛機被擊落八架，全城歡慶。

“你為什麼從來不躲警報？”她心有餘悸，又怕唐驚蟄笑話，強撐著笑臉說。

“以前不躲，以後也不躲。”唐驚蟄比劃著說，“在軍隊裡，我就是專門*的。嘭、嘭、嘭，就打下來了……”

“彩雲！彩雲！”天井裡傳來阿蓮的聲音。

彩雲側耳聽了一會，也不回答。

“剛才好像看到她出去了。”然後是白太太的聲音，“彩雲最是膽小，自己會去躲的。別等了，我們走吧……”txt電子書分享平臺

第三章　閒情，李道銘身世（18）

院門響了一聲，便沉靜下來。

“你怎麼不去躲？”

“我想曉得……”彩雲瞟了他一眼，臉色緋紅，低頭玩弄著手中的南瓜花，“不躲空襲是什麼感覺……”

唐驚蟄若是聽不懂彩雲的話外之意，便是一個傻瓜。他當然不是。他伸手攬住她的腰，連人帶花輕輕一提便過了窗臺。

都是經過男女情事的，用不著扭捏推擋。緊急警報響起時，兩人已經是幾沐春風幾度雲雨。

屋頂上飛機在來回追逐，發出“嗚嗚”的驚天聲響，這一場空戰打得甚是激烈。相比之下，屋簷下的鏖戰也毫不遜色。事畢後，彩雲偎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