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莎姐門口,我敲了敲門,說:“莎姐!是我,邵波!”
莎姐說了聲:“進來唄!門沒鎖!”
我開門進去,莎姐不在房間裡,洗手間裡水嘩嘩地在響。我便不自在了,說:“莎姐,要不我等會再過來。”
莎姐在裡面說:“你先坐吧,我很快就出來。”
我在凳子上坐下,點上支菸。
半晌,莎姐穿了套長袖的睡衣,頭髮用浴巾包著,出了洗手間。直愣愣地走到我面前坐下,拿了支菸點上。
我正眼看莎姐,一天不見,憔悴了很多,兩眼腫腫的,明顯這一天流了很多眼淚。莎姐嘆口氣,說:“邵波!你說是要姐說你好呢?還是說你壞?”
我愣了愣,莎姐卻像是在自言自語般:“我哥現在死了,你安心了吧!建雄不是說查出真兇要給你十萬嗎?你拿到手了吧!祝賀你啊。”
我不好意思起來:“莎姐,我查這案子真不是為這錢的事。”
“那是為啥?為了讓我們兄妹都死得這麼難堪?”
我站起來,說:“莎姐!劉司令的東西我幫你拿過來了,既然你這麼說,那我就先出去了。”
莎姐愣了愣,我便往外走,走到門口時,莎姐在背後喊住我:“邵波,你給我站住。”
我停了下來。
莎姐在我身後說道:“建雄不在火龍城嗎?為什麼他自己不上來找我?要你來幹嗎?”
我回答:“他不在,他也不知道你回來了。”
莎姐“哦”了一聲,然後又問道:“他就沒留什麼話要你和我說嗎?”
聽她的那說話聲,似乎又帶了哽咽,我覺得也沒必要瞞這可憐的女人,咬咬牙,說道:“莎姐,建雄哥晚上走的時候說,就算你回了,也不用給他電話了。”
莎姐在我背後哭出了聲,我狠狠心,開門出去。
我回到宵夜攤上時,西瓜和龍蝦也來了,他倆還是陰著臉,因為棒棒的離世。坐下自然是都很沉重地喝酒。
然後,比較意外的是莎姐出了火龍城大門,朝我們走了過來。
我忙站起來,莎姐衝我招手,我走了過去。莎姐面無表情地對我說:“我已經買了明天回五嶺屯的票,出來了這麼多年,也想回去看看小來了。”
我應了一聲,然後故意說道:“你沒給建雄哥說嗎?”
莎姐苦笑一下,說:“我就不給他電話了,你看看要不要告訴他。”
頓了頓,莎姐輕聲說道:“我是明天九點五十的火車,九點我就會在候車室等著,應該是九點半上車吧!”
說到這,莎姐又哽咽了,然後吸了一口氣,抬起頭對我補上一句:“他來,或者不來……我都不會怪他的。”
說完,莎姐一扭頭,往火龍城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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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站那愣住了,然後拿出手機,給建雄哥打了過去。建雄哥先是唯唯諾諾了幾聲,應該是正和他老婆在一起吧。過了幾秒聲音便正常了,說道:“好了!邵波,啥事啊!是不是莎姐回來了?”
我應了聲。電話那頭的建雄便沉默了。然後我把莎姐剛給我說的話重複了一遍,建雄哥聽了,繼續沉默。
沉默了有五分鐘吧,我聽見建雄嘆了口氣,然後對我說:“邵波!你去財務看看今晚還有多少現金,應該有兩三萬吧!加上我今天放了三萬塊錢在那兒,本來就是下午想拿過去給你莎姐的,你一起拿五萬吧。明早我就不去送了,你代我去火車站送下她吧,順便把錢給她,就說我……說我……說我臨時有事,去了山西礦那邊。”
我說:“好的!”然後就準備掛線。
電話那頭建雄又說話了:“邵波,你還給她說,就說……就說……算了!沒啥吧!你看著辦就是了。”
說完,建雄掛了機。
那晚,反倒不是他倆當事人的我,心裡怪不是味兒的,去財務處拿了五萬塊錢現金,開了個房間,和小軍、八戒在裡面睡下。
第二天一早,八點左右吧,我便去莎姐房間敲門,服務員說:“莎姐早走了,還提著行李,兩個大皮箱走的。”
我點點頭,下樓叫了個車,往火車站趕去。
在候車室,我一眼在人群裡看到了莎姐。和以往不同的是,那個早上她沒有化妝,頭髮也是很隨意地紮在腦後,在一個角落裡,靠牆站著,手裡夾了支香菸。
我走過去,莎姐看見我,沒有露出意外的表情,反而那麼淡淡地說道:“我就知道他不會來的,叫你過來,也算表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