凡急忙下水救人!其他人也紛紛過來幫忙。
女人面如死灰,青白細長的手指緊緊扣住浮木,恨不得生根扎進一般——蘇志凡在淺水處把她截住,觸到她冰涼的身子,才發覺,這女人,已經死了好些天了……
蘇志凡心裡一涼,這兵荒馬亂的年月,見過的死人多不勝數,可是不知為何,他心裡頭會這樣的為一個陌生女人的死,傷心,難過,疼痛……
正在哀傷之時,竟聞嬰孩啼哭,如破空之曉,讓他又是一驚!他急忙解下女人背上的包袱,稍不留神,一堆珠寶散落!這些奇珍異寶閃著奪人的光彩,岸上的人看了便狂奔下水裡瘋搶起來!像是亂了神智一樣瘋狂!!!——唯有蘇志凡,雙手接住了包袱裡的嬰兒,他心繫著眼前這一對生死母女,哪裡還管得了金銀珠寶。
蘇志凡用半邊身子絆住浮木,他彎下身子,想讓懷裡的孩子好好看看自己的生母,嬰孩果然止了啼哭,兩隻眼睛靈動有神采,彷彿能探曉人心。而那浮木上的女人,似乎了卻了心願,緊扣浮木的雙手突然鬆開,頃刻間整個身體沒入了水流——
嬰孩大哭!!!——悲痛難絕!!!
蘇志凡緊抱了孩子,順著水流急急追了過去,無奈水流湍急,女人的身影早已消失在激流之中。
商隊的人紛紛將剛才爭搶拾到的珠寶首飾收起來,唯有蘇志凡,始終抱緊了嬰孩,不知為何,他對這懷裡的女嬰有著莫名的喜愛,彷彿這是註定的羈絆,命中註定屬於他的孩子。
蘇志凡將孩子帶回了蘇家,他的妻子去年已經為他生下兩個兒子,如今又得一女,夫妻倆都歡喜不已,而嬰孩也奇異的對蘇氏夫婦表現出親暱與依賴,夫妻倆便更是對她視為己出。只不過,蘇志凡考慮到孩子的身世不同尋常,擔心孩子以後會有什麼不測,便與妻子商定,今年拜訪道虛婆時,捎上孩子,謀求一些福祉。
襁褓裡的女嬰原以為這次去拜訪的人,大概是個江湖騙子,沒想到居然是個修煉百年的道婆,可謂冤家路窄,頓時妖氣乍現,她氣勢洶洶襲向那道婆,偏偏這身體幼弱,經不起這種較量,道虛婆趁機擲出念珠,金光萬丈封印了她的原形——
最後那一刻,她心裡仍舊忿忿想著:我最討厭老太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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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 落蘇俏女】………
在單雲離島上,有這麼兩種買賣總是必不可少的,一是賭場,二是妓院。
島上遍佈大小賭坊,尋歡之所也繁雜無數,黛黑腮濃的女子們藏匿在紅綠黃紫的樓閣裡,滿街粉氣成為單雲一大特色。這些妓院營生各主,與之相反,島上的賭坊全受控於一家,即是李氏商行一如風。
潮溼的風絲絲吹著,微弱不經的拂面,直叫面板舒癢。
蘇蘇發出一聲輕輕的嘆息,聲音隱沒於四周的人流中。儘管這嬌小的身軀在人群裡不太顯眼,但若是有心人,定能發現,她那一雙明亮的眸,閃爍著迷人的光彩,彷彿吸入了綺麗的晚霞。
灰白色的賭坊大多集中在此處了。蘇蘇漫不經心的瀏覽著。
沒有人記得,賭坊被修建成灰白色是從何時開始。不過這倒有個好處,就是讓賭徒們對去處一目瞭然——那些灰白色的房子裡,有他們想要的刺激和快樂。
“可是好像墳墓,全擠在一起……像一個吵死人的墓地。”蘇蘇邊走邊說,她的表情很有意思,鼻頭微翹,一眉單挑,稚嫩的娃娃臉上滿是不屑神情,粉嫩的嘴唇別了別,也一起顯示著輕蔑。
蘇蘇輕俏走過。
他轉身。
“李老闆,怎麼了?”
李彥愣了一下,視線繼續在離去的背影上停留了短暫數秒,即刻回過頭來,微笑道:“沒什麼,你剛才說到哪兒了?”
“這裡太嘈雜。李老闆不嫌棄地話。就讓我在夢宵樓設宴。我們再商議沈氏商行一事。”
“恭敬不如從命。勞煩前輩了。”
神色雖如常。心繫他方。
李彥嘴角牽著淡淡笑意——年少時。他也曾對父親這般說過:它們擠在一起。真像墓地吶。
今朝不比往昔。物是人非。而在這樣地一條渾濁街。他竟遇著了回憶裡地聲音。曾經年少。做了多少春秋夢。浮雲流水。痴狂也終被歲月消磨。
他這是怎麼了呢?——明明還未老去。怎地就開始懷戀年輕?
夜色更沉,這裡的人群卻沒有散去的兆頭,人流在此處低聲喘息著,呼吸交錯瀰漫,幸好這夜風涼爽,淡去了空氣中的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