晨曦頭裹白框落地窗灑進寬敞的起居室,窗外向海的花園凝透著碧翠,鳥語花香。
引發在晨光的柔軟吐息中漾起一道流華,那身影微微抬頭,髮絲就如綢緞般垂落回肩畔。
男子的側臉像細筆勾劃出的流暢線條,每一處高低起伏的輪廓都清逸明晰,他如月下振翼的大天使,遙不可及。
"剎夜,早晨。"一個蓬頭亂髮,睡眼惺忪的男人掠過他所坐的沙發走進半開放式廚房。
休閒沙發上的那個身影----四楓院剎夜,頷首,宛若山泉流淌過的低柔嗓音揚起:"早晨。"
"你怎麼又起那麼早?今天不是讓我們放假?"秋田廣之身著輕便的起居服落座在他身邊。
剎夜抬手,看了看腕錶:"才7:00,你們可以繼續發懶。"轉動手中的自動筆,他悠閒地接著說:"雖然兼任魔鬼監製,但不至於連你們僅有的休息時間都剝奪。"輕哂,自動筆連轉了兩圈安穩落入手中。
"那你在做什麼?"
翻動手中密密麻麻的編曲譜:"沒什麼,修改一下新曲中的細節,昨晚試唱的時候發現曲子中有幾個音不協調。"
"這麼拼命?"秋田廣之挑眉 :"作詞、作曲、編曲、監製、貝司、主唱……包攬那麼多事,如果是我早就受不了……"
"就因為你們都是這種人,我才不得不這麼辛苦。"剎夜略為沉思,筆尖又在譜上行雲流水似的滑過。
"剎夜----"抱著抱枕走出來的少年剛落定長沙發就一頭扎進去繼續補眠,但是閉上眼之前嗔怨地瞪了剎夜一眼,他們對Azreal全情投入,一刻也沒有偷懶過。
"玩笑。"他莞爾,那些工作都是他的嗜好,他樂此不疲。
秋田廣之向從廚房拿著冰水"飄來"臉上還帶著疑惑表情的雅未克聳肩:"他常講冷笑話。"
剎夜放下手中的曲譜,環顧四周:"都起來了?鬼雨呢?"
一陣沉默。
"病情又有些復發的跡象----我讓他好好睡一天。"秋田接道。
剎夜的眼沉下來,細緻的眉睫好似一描一畫越發鐫刻清晰。
所有人都不再開口,沉重的氣氛環繞在空間裡。
好半晌,秋田廣之靠上沙發,帶著憂鬱的表情合上眼瞼:"鬼雨的病估計還會惡化下去,很快就無法再進行樂隊的活動……"
"鬼雨說即便如此樂隊也不許解散,一定要完成當時大家的夙願。"
所以現在所做的一切都要精益求精,剎夜的腦海中一直灌輸給自己這樣的信念,甚至於MV宣傳短劇主角這樣的事情都要鉅細畢究。為了Azreal,為了他們當初的理想,也為了淺野。
"對了,聽說上次不破尚歌友會播出之後,《Prisoner》的銷售量回升,單曲榜上和我們並列第一,而且歌友會當天的錄影在各電視臺反覆播出,圈內認為那次的歌友會現場表演以及不破尚的演唱都是超水平發揮----"似乎為了緩和氣氛,秋田廣之突然說。
"是嗎?"毫不驚訝地笑,"那女孩成功導引了不破尚。"剎夜彷彿擁有讀心裡的超能力者,一句話道出心中所想,也道出了事實。
沒有人感到奇怪,似乎剎夜的結論本就該冷靜睿智且正確無疑。
"那又如何?"雅未克打著呵欠:"我們的單曲滿周下榜,可是那個小子還不是再度遇到危機?"
"我討厭VIE GHOUL。"讓人以為已經熟睡的薰突然出聲給了一個評論。
"我也不對那個組合抱有好感。"一抹毫不掩飾的冷然笑意爬上剎夜的嘴角:"所有的曲風、颱風、造型都是模仿那個不破,不過是以人數的優勢爬到排行榜第一位而已,這種抄襲的小角色不足為懼。"
"可是對不破造成的威脅和打擊,就與我們大相徑庭了吧……"
這句話,讓四楓院家獨有的詭異血統開始作祟,四楓院剎夜的笑容,加深了----
不破尚嗎?想要在音樂界生存下來,光靠長相和性格,就像是沙礫堆積的城堡,徒有風光一時的外表,一旦喪失了水分,就會土崩瓦解一文不值。雖然我們並不熟識,但也多虧你讓我找到一塊未開封的美玉,希望你別被那個蹩腳的角色輕易擊敗呢……
如果沒有貴人相助,就只有自己站起來。
如果你能體會到的話,我是說如果。
就像,"那個人",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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