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敦賀——敦賀——”
到底到哪裡去了?京子皺著眉頭向四周張望著,天色已然墨黑,還隱隱有了點下雨的跡象,抬腕看了下表——9:00……居然這麼晚了,回到不倒翁一定會被老闆夫婦數落的。
可是現在更著急的是,敦賀先生分明是跟在她身後的,怎麼不見了呢?
沒有vip卡也沒有熟人,現在回不去。
她在夜晚的寒風中身影顯得單薄,只是穿了一件及膝休閒裙又怎麼擋住夜風的侵襲,何況剛剛從溫暖的酒吧裡出來,涼意就越發明顯。
抱著手臂,她蹲□子蜷成一團。
快點出現阿,敦賀……
遠處,幾個喝得酩酊大醉的歐吉桑肩搭肩地晃了過來。
“呀呀呀~~~~”原本哼著不成調的歌的男人先用淫邪的目光掃過她,隨後低□用充滿了酒氣的口向她身上呵氣:“小姐……這麼晚了一個人……要不要陪叔叔去……”男人的話沒有說完,先被一股惡寒的氣施以“絞刑”。
{找死的男人找死的男人找死的男人找死的男人……}不斷有類似的聲音在那個男人的耳邊徘徊,殊不知已經有數十隻怨京把他纏繞得有如地縛靈一般。
但是醉酒的男人通常是沒有理智的,其它幾個歐吉桑沒有理會同伴的異樣,全都圍了上來,粗厚的大手捉起京子纖細的手腕,絲毫沒有憐香惜玉的意思。
“嘖嘖,好白嫩的小手……”
“嘿嘿嘿……”
“混……”“蛋”字還沒有說出口,只見頃刻間,一個歐吉桑飛向數尺之外!
怎麼回事?她不記得怨京已經學會了這種新的必殺奧義。京子猛然轉過頭,只見到蓮正站在自己的身後,雙手悠然插在褲袋中,保持優雅的微笑。
“敦賀……先生?”蹲著身子看蓮的她,忽然覺得背光的蓮隱然散發出黑暗的氣息。
“你、你這小……”同樣把“子”硬生生吞進口裡,中年男人們睜睜瞪著比自己高出一個頭的男人,他的表情好像很謙和,但是卻毫不掩飾從自己身上透露出的王者之氣,不怒而威,大概就是這樣子吧。
而更可怕的是,蓮的嘴角,慢慢地,慢慢地,斂起了笑意,讓人打哆嗦的冰寒眼神一瞬也不瞬盯著抓住京子手腕的男人,他的眼再次眯了起來,這一次,如同附骨之蛆,一點點折磨男人的心志……隨後,眼神竟如利刃,一寸寸割心剜肉!
啊啊啊啊啊啊——發出這種悲慘叫聲的不是別人,正是京子……這、這種眼神比及之前的是有過之而無不及啊——
“三秒鐘內,從我視線裡消失。”他不容分說地下了命令,稍抬的下顎意指不遠處在地上幾近昏厥的男人(小孩子不要學哦),頓然間一群不軌份子連滾帶爬地拖著同伴逃之夭夭。
夜晚的風,果然還有著濃重的涼意。
他低首,目光瞟向蹲在地上維持不動的她:“為什麼你就這麼笨。”一個女孩子夜間穿著單薄的衣服蹲在馬路邊,不讓那些男人遐思也難。
她依然保持原姿勢,怔怔回不了神。
唉唉,讓她看到了不該看的樣子。蓮對她伸出手,恢復紳士溫文的微笑:“你還好麼?”
“那個……男人……怎麼飛出去的?”好半晌,京子木訥地指著剛剛還倒著一個男人的地方問。
偏頭,蓮一聳肩:“應該藉著外力。”
廢話,當然藉著外力,不然你以為他單憑自己可以飛那麼遠??他又不是鹹蛋超人!
放大的瞳孔裡映出男人彷彿無賴的笑臉。
不過如果真是敦賀先生,怎麼他能在那之後好像什麼都沒有發生過一樣優雅地站在她身後?
敦賀先生……你以前……到底……是怎樣的人?
一滴水珠,落到她的鼻尖。
“阿,下雨了。”蓮一手插在口袋裡,一手遮著額,抬頭看向墨色浮雲攢動的天空。即便四周是繁華的高樓林立,還是給人空虛感。
一件外套披在沉思的京子身上。
她抬頭,蓮的目光似笑非笑。
雨突然地就大了起來,洋洋灑灑一片水幕漾漾在天際,間或惆悵的殘風意興闌珊地掠過雨簾,孩子般把雨推過來拂過去。一切緘默,除雨聲默默。
她看到蓮被雨潑得渾身溼透,不禁“噗”地笑出了聲:“哈哈……”
同樣她的情況也好不到哪裡去,蓮抑制不住的笑意讓他和京子一同開懷大笑。
“快走吧,笨蛋,你打算洗完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