步子頓了頓,前方的男人悠悠啟開他的唇:“有事?”
身後的女孩如夢初醒地眨了眨眼:“啊。”隨後輕咳,故作正經地鞠了個躬:“那個……謝謝,該、該隱先生。”
“是哥哥。”
京子一怔,不明就裡地伸長了耳朵,確認自己沒聽錯:“哥哥?”
敦賀蓮側過身,表情淡然:“‘他’的設定裡,該隱是雪花的哥哥。”
蓮寥寥數字的資訊讓京子消化了好一會兒,半晌才意會過來,望向蓮的眼睛清楚發現了蓮的不耐——那是不認同的目光,雖然冷淡得漠不關心,卻讓人覺得舉足輕重的目光。
她急急忙忙低頭審視自己,併攏的雙腿,拘謹的神態……難怪會被這樣的目光看待,如果說蓮的任務是扮演該隱的話,她現在的目標就應該是演繹雪花才對!
這麼想來,等一下,好像有什麼重要資訊被忘掉了?
[帶著戀兄情結,嬌縱又充滿野性的雪花小姐。]
——全句,好像是這樣的。
喂喂,這種泛著惡趣味的設定是怎麼回事?
耳邊又響起腳步聲,京子驀地拔腿追了上去。“蓮……哥哥!”儘管叫得不怎麼順口,但她還是勉強地出聲。
“你不用準備個人賽?”被揪住了袖子的敦賀蓮微微挑起眉,眸光停駐在自己袖口的蔥白玉指上。
京子剛想回答,腦子裡飛快地轉了轉,面上像是被人用面具重新整理過一遍般,刷得沉下來。“……這是在趕我走麼?”微揚的下巴,眯起的眼睛,十足十不服氣的叛逆感。
面前的他勾起了嘴角,一絲難以分辨的弧度,用冷漠的神情流露這種不易捉摸的溫柔,是個女人都會小鹿亂撞,京子也不例外。
他伸手撓了撓她的頭,全然是個寵溺妹妹的哥哥。
後臺的公共休憩區大得可以,但只有他們兩個人,因為此時前臺正緊鑼密鼓地進行著場間的準備,大多數選手都在自己的休息室等候化妝,有缺少什麼助理也會及時奉上,所以她們也犯不著自己出來。
“你是第幾個比賽?”
“倒數第二。”她狠狠盯著他,就像是生怕他逃掉一樣。
長指按動販售機上的按鈕,隨即蓮伸手接住自動販售機裡滾出來的奶茶,丟給她。
“我才不……”正準備拒絕蓮給她安排的飲料,他明明知道自己平時很少喝這類調劑的奶製品——可這想法剛冒出頭,她遞出的手就收了回來。
蓮正喝著罐裝黑啤,仰起的脖頸可以看到喉結在滾動。
明明還是比賽期間啊,他居然喝起啤酒來了,以敦賀蓮對工作一絲不苟的習性,這隻有一個解釋,就是此時的他並不是敦賀蓮,而是該隱!所以,遞給自己妹妹的飲料,也成了自己認為妹妹應該喝的飲料……
安靜了片刻的空間,響起一聲不悅的咕噥。
“……誰會想喝這種鬼東西……又不是小孩子……”一邊說著,她卻一邊彆扭地擰開了瓶蓋。
戀兄的雪花……
雖然不喜歡,但畢竟是哥哥給的,怎麼也會不情不願收下。
也許是太不情願了,擰開蓋子時太過用力,裡面的奶茶灑了一些在她的身上、皮褲上。
京子傲慢的面孔上閃過一抹窘迫的氣息。四下看了看,還好沒人,只有面前那個面無表情又惡質的“哥哥”,眼裡盡是譏諷的笑意。
他向她勾了勾手指繼而走開,京子皺了皺眉,不由得跟上。
一直到兩個人走進了他安靜的休憩室,而室門被他反鎖之後,京子才停住腳。
蓮隨手一拋,黑啤的罐子安穩地落入垃圾桶,而他把自己丟進了沙發裡。
京子有點不知所措。
“這裡是貴雅特留給我的休憩區,因為要隱藏我的身份所以會更隱秘,除非我開口,不然不會有其他人來。”蓮倚在沙發上,狹長的冰眸把她從頭到尾掃了一遍,最終鎖在她的腳踝。
現在他開口的語氣……不是該隱?
他不再說話,只是向她伸手,她就彷彿被蠱惑似的,自動自發行至他跟前。
敦賀蓮順手一拽,伴隨著一聲京子的驚呼,把她拉進了沙發裡。
靴子被脫下,一隻溫暖的手很快撫上。
“又受傷了?”
他的聲音很輕,一股熱氣就像撓癢似的穿過耳際,酥麻得讓她想要發笑。
精緻的臉憋著笑意,泛起微紅,配上雪花的妝容,讓此時的她看起來更